第31章 落寞离开（1/2）

“我想听你的故事。”裴婉秋压低了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头看向楚飞。楚飞也看向她，与她四目相视。目光交错，楚飞看到眼前的她明亮的眸子中仿佛有无尽浩瀚的星海，而自己的眼眸里甚至是心里都是空空荡荡，一片灰暗。楚飞收回自己的目光，露出苦涩的笑脸，那份苦涩一如他从小到大在市井中摸爬滚打粘在身上的泥土一般真实，朴素，也丝毫没有任何掩饰。如果说裴婉秋的气质如同飘然出尘的仙子，此刻的楚飞便是菜市场里垫桌脚的石头，刚被人从俗世中拿出来以为自己是块宝贝，又瞬间被丢回原处。

“我是一个撸Sir，从小就被遗弃在人间，不懂什么叫长幼尊卑，不懂什么是知书达礼。还没上学的时候我就跟着城里的大孩子学会了抽烟，在学前班上我模仿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强吻了我旁边的小女生，并且洋洋自得。上小学的时候我在邻居二狗子家看了日本动作片，并且试着撸管，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楚飞毫不犹豫地将他十八年来的经历一一倾吐出来，从出生一直说到他跟阿娇以及炮哥荡气回肠的爱恨纠葛。待到楚飞将自己匆忙又狼狈的前半生一口气说完，两人已经走上了山顶，这是一处侧峰，一侧平缓，另一侧是悬崖。峰顶只有一个小亭子，虽然只是侧峰，但是视野却极其开阔，站在崖边极目远眺，远处是流云宗外的广阔天地。

裴婉秋一直等楚飞说完，她只是微笑。山风将她额头的几缕青丝吹到耳后，阳光下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楚楚动人。

“你说过要做我的贴身保镖，这话可算数？”裴婉秋突然道。

“是我太轻狂了，如今我尚不能自保，又如何保护你，现在想来那番话确实可笑。”楚飞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这个世界上不乏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良方，或许可以重新接续你的经脉。你可以留在流云宗中，等将你医好之后再做打算，如何？”裴婉秋道。

“真是再好不过了，背靠流云宗这棵大树，又有美人相伴，从此逍遥快活，即便从此只是一介凡人又有何妨？”楚飞轻笑着说道，有那么一瞬间，裴婉秋感觉到当初那个洒脱不羁的男子又回来了。

“多谢姑娘美意，但楚某已决定即日便会离开。从小浪荡惯了，受不得约束，更何况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听得此话，裴婉秋看向楚飞，她凝视着眼前这个略显瘦削的青年。下一刻她突然想要对他说“我要跟你一起走。”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沉默着没有说出口。

“你的刀本小姐觉得很合用，我不会还你了。作为补偿，本小姐的佩剑你可以拿去。”裴婉秋说着将自己手中的佩剑甩向了楚飞，楚飞急忙伸手，堪堪狼狈的接在手里。

“但是此剑只是借你使用，两年之后你要亲自前来将此剑还给我。”裴婉秋冷冷地说道。

“我一定按时归还。”楚飞答道。

接着裴婉秋又从腰间取出一个乾坤袋扔给楚飞，然后转过身去，面对着苍茫的山林，道：“滚吧！”

楚飞将剑负在身后，收好乾坤袋，躬身抱拳，转身沿着来时的山路走去。而裴婉秋仍旧站在峰顶的崖边，只是泪水早已顺着脸颊肆意的流淌下来。

此时远处另一座更高的山峰上，一个中年男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此人正是流云宗掌门裴文忠。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轻叹一口气，然后悄然离开。

楚飞一路沿着蜿蜒的山道头也不回的下山，他其实考虑过继续在流云宗逗留些时日，但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丝倔强在抗拒着他。从小到大在遇到各种困难时他总是妥协，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可是只要还有其他办法，他就不愿意放弃自己最后那点可怜又脆弱的尊严。

行至山腰，经过演武场时，刚好比试结束。众弟子正鱼贯而出，四散而去，众人看到楚飞不禁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楚飞面无表情，径直从人流中穿过，他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

就在此时，演武场中一个狼狈的身影掠出，细看过去，竟是疾风堂的周掣，只见他衣衫残破不堪，被电得外焦里嫩，原先关节错位的下巴也被人治好了，不再一直朝着天。

“走开！”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将路上的弟子推向两旁，狂风呼啸而过，在人群中清出一条路来，周掣一路向前，眼看就要撞上穿梭而过的楚飞。

楚飞早已察觉到异常，急向侧面闪身躲避，但是无奈自身灵力全无，虽全力躲避速度比普通人快得多，却仍无法完全避开。单薄的身影被气流吹得踉跄倒地，退出一丈之远。不过好在楚飞虽然已无灵力，但体魄仍跟凝气境修炼者无异，因此并未有大碍。

周掣在经过楚飞身边时，身形停下来，看向被吹倒在一旁的楚飞，冷笑一声，心里的不屑溢于言表。楚飞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即清了清喉咙，“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痰。

周掣皱起了眉头，意欲发飙，可是实在找不到理由欺负这么个手无寸铁之人。正在犹豫之际，突然察觉到什么，开口道：“你背上的剑从何而来？”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