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设棋不当的执棋者（1/3）

三天前的深夜，地铁还有半小时迎来末班车。

【就在这家鬼屋，你来帮我终结我兄弟罪恶的一生吧。】

中年的男子左顾右盼，最后在悼词旁边的座位坐下，推过来一张鬼屋的门面照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头。

【说到底，我为什么要参与你们黑吃黑的游戏?】

悼词在地铁站的角落的座位上不耐烦地瞥了对方一眼，把放在座位上的照片照片推了回去。

【那份名单还不够吗？】

【不够，我的立场间接属于政府。哪怕我站在灰色区域，也得注意自己面朝哪边。】

悼词背向了阴影的方向。

【……那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本来我也没什么实际上的筹码了。就当我不解风情，多加叨扰了吧。】

男子早有预备地收拾起杂志，打算起身。

同一件事，同样的理由，悼词是这出策划唯一的人选，但他已经因为相同的理由被拒绝太多次了。

这次也不意外，男子想，这事就算了吧。

【只要你承认你的理由，不是帮派内斗。那我就可以帮忙。】

【……】

【身居犯罪组织高位，下面有无数手下，却因为这种小事一周找了我五次。真是有够落魄。】

悼词居高临下地看向坐在座位上的男子戏谑道，唯一让他不安的是，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和你有什么关系！】

【上一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看到你口袋里有不符合市场流通要求的强效安眠药，你的手腕有旧留的刀痕。你的身上有亡命之徒的气息，却已经没有放手一搏的精神。很奇怪。】

【……所以我再问一遍，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鹰会还有存在的必要，它是西海市异能者群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你身上有问题，那就代表，白鹰会内部出了问题。虽然我不会听从你们，但作为这座城市异能的观测者，我得找个机会知道原因，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年轻人，你很敏锐，那么你看到的结论——也就是我身上的问题，是什么?】

【你没有贪念权力的理由，促使你行动的是私心，或者说是个人立场的部分。这可不全是势力斗争吧，既然来找我，那就说明还有比势力吞吃更严重的事情正在白鹰会发生。】

【就算放在老江湖里，也是很毒辣的眼光。难怪山鬼这么重视你，悼词。】

【该说的全都说了吧。去UhR结社的固定地点，那里没有隔墙有耳的风险，让我听听你的计划。】

悼词就这样同意了这场演出，他知道白鹰会早就盯上自己了，走在灰色地带保持观测的自己早晚要迎来一场清算。

【简单的来说，白鹰会的头部现在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只是有些不得不问的，要和那个兄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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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却像故意的一般，在最高潮的时刻戛然而止。

然后转头向深渊一路狂奔。

终究是他棋差一着。

悼词只了解到这种地步，但还远没想到，会引出乐园使徒这种地步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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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园使徒羊皮，向你问好！”

悼词看见那个自称「乐园使徒」的男人满是恶意地站在归冰彦面前。

直至死前，悼词都不会忘掉这一幕。他想了很多。

——傀儡师白死了，白鹰会的会长也早就被顶替。他对兄弟的怒火变成了笑话。

——而配合了他的悼词也要和归冰彦这样一位刚接触异能世界的新人陪葬。

——自己方才的险境犹如闹剧，在觉察 对方完整实力之前，他甚至还有过可以一战的念头。

——按照方才短兵相接的几十秒，自己根本没办法和对方正面抗衡。

——是死路一条，既然选择执棋就应该有早晚会陷入死局的准备。

——因为他的对手是乐园。

悼词拍掉了风衣上厚实的扬灰，右手仍旧紧握着那柄刺剑。说到底是他考虑不周：如果傀儡师的一举一动都在白鹰会的监管下，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鬼屋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被对方利用的陷阱。

事情在他当初了解的时候还很单纯。

傀儡师大概是与白鹰会的头领有了嫌隙，就算不能解决对方，大概也要给白鹰会的头领一个教训。而悼词后续追加的要求则是——不仅要取得白鹰会的人员名单，还要让白鹰会成员接受西海市的异能立档登记。这样做不是为了压制白鹰会，而是在发生以后发生异能事件后，可以及时判断是市内还是外来的威胁，来决定应对方案的重视等级。不光是这样，如果他能给白鹰会卖个人情，日后也指不定会派上用场。悼词的名字与影响力在白鹰会那里小有名气，而且和黑色团体一样神出鬼没。只要让白鹰会抓到可乘之机，在预告会内同伙悼词出现的同时，在行动过程中拖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