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刹那的传音（1/2）

第三次剑刃挥出风刃没有命中，归冰彦却差点在摔倒的时候崴了脚。他已经开始满头大汗了，靠一块斜坡边上的残墙勉强闪过这次攻击。

……连悼词安排的唯一可能的幸存方式都已经失败了啊。

“你疯了吗？你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难道你看到他们为你而死，就一点感觉没有？为什么不逃走？”

归冰彦再次不得不看向冒着巨大风险争取生存时机的悼词，他被挂在高处，唯血痕汩汩而流。

没有感觉……怎么可能……

“我说啊，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了啊。”归冰彦决意已定，“只要后来的人能打败你，我保护他们的目标一样可以完成的。”

虽然对自己先前的承诺感到愧疚，归冰彦也早就没打算回去了，当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的时候，连羊皮都为之一惊。

那是电话的显示页。

这就是悼词走前最后告诉他的——一串数字，拨号对象是……西海市异联委总部：徐孤阳。

毕竟就算援助到了，悼词和侯永年也没保证过援助的人可以压羊皮一头，最多只是说有逃生的希望而已。如果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讨厌的东西不管怎么扭头，最后还是会在下一个路口相遇。与其如此，他更希望看清自己所畏惧的到底是什么。

“你想说什么！?”

羊皮彻底无法理解面前的人的所作所为：明明只是与那些“弱者”无二的普通人之流，为什么反而站到这三人最后?

“我会向反对「乐园」的全体异联委说明，「乐园使徒」羊皮的能力内容，以及……”

归冰彦思虑了下，最终决定打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以及唯一可能杀死「乐园使徒」羊皮的方式。”

归冰彦说完这句话后，场地沉默了许久。他想，再也不会有人，因为不了解他的能力而像侯永年那样牺牲，因为不知道他的缺陷像悼词那样死去。一定有人可以因为归冰彦获救，他想，也一定有人会替他保护那些他认识的人的。

——说吧，我们在听。

归冰彦听见，电话那头已经集结起不止徐孤阳一人，估计异联委很多人都已经在救援的路上听他的电话了吧。

不仅如此，归冰彦还有一件“武器”，有了这个，应该就可以支撑到最后了。

羊皮怒目圆睁。

“逞英雄什么的……给我适可而止！”

羊皮咬牙切齿道，头一次如此认真地打算对付这个“弱者”。

归冰彦看向羊皮，计算出这个距离正好，他迅捷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束银色的剑光从他胸膛闪过。这连悼词和侯永年两人都没躲过的招式，却正正好好没能命中归冰彦——在归冰彦后退后，一道拔地而起的银色利剑，竖立在归冰彦身前仅半米的地方。

“「乐园使徒」羊皮，物质重构类能力的集大成者，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靠无机义肢改造。无法被寻常物理方式杀死的恶人，对自己能力之外的纯灵能战斗也颇有造诣。而我要说的第一项数据就是——羊皮对物质的极限操纵距离是，约三十米。”

归冰彦就是控制了这段距离，才赌到了自己现在的安然无恙，这段距离是可以察觉的。

——因为，在刺穿侯永年之前，羊皮所做的动作就是拉近距离。是由于羊皮以为悼词乘机偷袭，才临时用了“刺穿”的能力，换而言之，羊皮自己当时也没有完全的保证自己可以命中。

所以羊皮当时的位置与侯永年的距离，大概就是羊皮稳定操纵物质的实际距离。

三十米，归冰彦在暗处看了很久，用手机照片的放缩勉强测出了这段距离。

“你小子死定了!”

“羊皮，如果你现在可以的话，为什么不像开始时那样，靠灵能的增幅强化体能直接跑过来呢?”

归冰彦在这道“安全距离”外安之若素地说。

对上侯永年的时候也是，羊皮不论是靠近还是逃开，都没有用灵能增幅体力——明明他自己都说，他能感知并且讨厌死亡瞬间的痛觉，却因为这种事，挨了好几发子弹。

羊皮的表情僵住了。

归冰彦知道，自己推测出的“杀死羊皮的方法”方向大概是对了。

“不仅如此，不论是你第一次重生时候的飞沙走石，还是银色物质构成的领域，都好像在‘刻意保护’你。我们明明打不过你了，为什么会这样戒备呢？”

“为什么侯永年近在咫尺，你却选择了转身逃回领域当中?”

“为什么开始时你可以靠拳风打退悼词，之后被悼词近身时却毫无还手之力?”

羊皮的脸像死人般阴沉，他在银色的领域中央，向归冰彦跑来。

归冰彦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为了让对方听清楚，归冰彦把手机靠在嘴边，揭示了问题的关键。

“——因为羊皮的异能构型，必须把灵能注入物质本身!只要羊皮开始使用转化物质的异能，包括复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