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咖啡不懂糖的甜（1/2）

“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普通人被异联委聘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这是全国福利最好的工作单位之一。

“不管是国家法律还是异联委，都在强调维稳，而这本质上是对普通人的一种保护——立法者企图将平等的观念彻底落实，可这又谈何容易？”

白央长叹一口气，用手托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有些疲倦。

“无论是就业、婚姻，还是各种社会组织的人员录用，异能者都拥有远大于常人的优势；哪怕是一个蠢货、败类，他的异能若是能对工业生产起到作用，就会立刻被大工厂开高薪聘请——这是多少人寒窗苦读十余载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白央的话立刻引起了归冰彦的共鸣，他沉吟片刻，安慰道：

“就算没有异能，人们的价值也会被智慧、财富、家庭甚至容貌美丑衡量定价，百分之一的不公动摇不了社会的根基。”

“天下无处不公——那是疯话。”

夜晚的风透过纱窗，冷意渗人。

白央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合上，随后又拎起桌上的暖瓶。

“咖啡？”

“咖啡，谢谢。”

不一会，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端上桌案，里面插着小巧的铜匙。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灵力沙文主义的世界，其实不只是灵力，脑力，体力，容貌，都是一样的。

“人们总是天然地信奉丛林法则与达尔文主义，强者享受资源，既是共识，也是一直在发生的事实。”

“可惜学校没设哲学课，不然你肯定是课代表。”归冰彦靠着沙发轻笑着调侃。

“如果灵力沙文主义是对的，岂不是说真理一直都站在乐园那一边？”

白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轻轻咳嗽两声，回答道：

“任何事情都不能极端，乐园的想法太极端了，而且从本质上来讲，那是一群只想享受权利而不想承担义务的野心家。”

“你的意思是说，异能者享受越多的社会资源，就该承担越多的责任？”

白央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异联委的待遇虽好，死亡率也是所有职业里最高的，再比如说我们的异能者协会，学校对我们的扶持力度远大于其他学生组织，协会对于学校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你说得对。”归冰彦心念一转，忽然想到——

UhR结社的林家兄妹，他们又在承担着怎样的责任与义务呢？

“社会可以给予异能者合理的优待，前提是，他们的异能能起到积极的作用，而不只是用来杀伐。”

“这是你的主张？”

“没错。”

“为什么会想这些？”

“我们的目标都是加入异联委，对吧？”白央不答反问。

“也许吧。”

“你应该知道，想成为异联委的一员，光凭徐孤阳的赏识可不够。”

“我和他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归冰彦微笑着否认，“这谈不上什么赏识不赏识的。”

“他之后再没联系过你？”

“没有。”

“好——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归冰彦忽然觉得白央有些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协会的异能者，在校内知名度都很高，做事记得低调些，日常言行举止都得注意——这些都会成为徐老师对你的考核项。”

“我会记住的。”

“至于这份资料”白央轻轻合上桌上的卷宗，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交给徐老师，由他转交上级，如果你想要什么奖励的话，我会尽量满足你。”

归冰彦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表示同意：“这对我个人和协会都有好处，我没道理藏私。”

“当然，我会向徐老师说明此事，算你为协会立了一功。”

白央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轻松，脸上也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

“归冰彦，你加入异联委的目标是什么？”

归冰彦犹豫片刻，开口答道：“没想过，你呢？”

白央微微蹙眉：“你这么敷衍我，你说我该不该认真回答你呢？”

“我是真的没怎么想过啦——”

“你就不想找到你的爷爷？”

归冰彦正对上白央那犀利的眼神，沉吟片刻，无奈说道：

“我的爷爷失踪这么多年了，我觉醒前就想找他，这不能算作是我加入异联委的目标，我要真这么回答才是敷衍你。”

白央点点头，算是姑且认可了他的解释，想了想便说道：

“父亲一直希望我加入异联委，我不想辜负他的夙愿。”

“你的父亲？他是异能者吗？”

觉醒异能的概率与基因毫无关系，父女同为异能者的概率虽然小，却也不是没有。

“是，他当年也参加过异联委的入职考核，可惜被筛下来了，他的异能不适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