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异能协学生们的叙事（1/2）

当晚同一时间，西海一中异能协会客厅。

四人被黑糖珍珠屋的老板娘临走时推销了一批自家甜点，此刻这些“战利品”正高高堆在客桌上形成了一座小山。

——至于被推销成功的原因，当然了，一部分是出于和林叶两边请到对方帮忙的人情，但不可否认是也出于糖霜的手笔下色香味都相当诱人的甜点……还有极为诱人的“歇业前清仓折扣”。

总而言之莫名其妙几人就买了不少。

然而美食却没有配上美妙的氛围。

此刻包括归冰彦和白央两人在内，回来的四人老老实实低头坐在沙发上。透露出尴尬的气息。

完蛋了……

几人买下来的甜点早已超过了“短时间就能解决的量”，而异能协毫无疑问不会配备冰箱这种毫无必要的家具，现做的糕点和点心在现在偏冷的天气最多……只能保证三天的食品安全吧。

如果一直待在这里应该勉强是可以吃完的，可惜当下正好是周日晚——后面上课的话大概率是解决不完了。

“怎么办？”

夏芸第一个抬头。

她说，“我好歹还是异能协事务委员唉，先把这部分吃不掉的收起来吧，你们自己也要带回宿舍一部分啊，会客厅的桌子下面收不下那么多的。”

确实很多，连归冰彦自己都不由得买了不少。

尝得出来，这些甜点和一般的点心很不一样，不论是火候还是甜度都足够诱人，如果不算清仓折扣，这些点心的价位还是偏贵的一档。该说是物有所值吗？

哪怕归冰彦没吃晚饭，吃完手边的这个甜甜圈，他也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几人长吁短叹后不久，夏芸和宁玖打打闹闹地一起回了她们的宿舍，这下，又留下归冰彦和白央两人在异能协会的会客厅。

白央没有跟着两人回去，她的样子就像是有什么话想和归冰彦单独说一样。

“归冰彦同学，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没和你说，”

白央说，“其实帮你的忙，也是出于完成异联委业务的目的。异联委需要完成一些事项来保证，每年能有足够的招人份额。额，要说的话就类似职场的KPI、年终考勤吧。正如你所见，整所中学的异能者占比大概在1%上下，在外面多数地点也差不多。三个年级数千人，而我们的人手只有十一位。这样方便完成的任务对我的帮助也很大。”

“反正本来异常梦这种难以证实的事情就是我的一面之词，你肯愿意出手相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归冰彦刚吃完点心，心情正好，笑着和白央这么说道。

“嗯……”

白央的神情有点复杂。

“不过……”归冰彦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而后说，

“年终考核什么的，应该是新年交接前后吧。我们俩今年都要毕业了，她们这些后来者会把事务打理好的。”

没错，白央现在和他一样是高三应届生，按理来说不用考虑这些，能正常担任会长就已经是奇迹了——大概是由于其成绩优异，家族内部据说还已经帮他预先安排好了大学。

而夏芸这样的后辈，看起来也不算是不靠谱的那种人。

白央看向门口，夏芸和宁玖就是在不久前从这里离开的。

她们的确都是很可靠的后辈啊，想到毕业了就见不到这活力四射的两人还有其他同僚了就不自觉感觉有点寂寥。不过，异能协的人未来可以进入异联委相关机构工作，说不定毕业之后还会重逢的，她想。

白央在这里已经三年了，听到归冰彦的话，不由得有点感慨，道：

“我当然相信她们啊，”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没有明确地露出笑容，但眼神已然不由自主地温柔与欠疚起来，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而已。”

“为了自己？”

这还是归冰彦第一次从白央口中听到。

“如果没有这些证明，我毕业之后就没法向家里证明自己了。家族啊，安排啊，使命啊，我想从这里逃出去，哪怕不留在西海市也无所谓，哪怕什么都失去了也行。”

白央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我、我……”

她说后面那句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细若蚊声。

几乎是不愿意让别人听到的，用气息发出来的声音。

如果归冰彦听得没错的话，那句话应该是……

【——我只是想要一个……稍微自由点的人生啊。】

前两天的晚上，归冰彦也是和白央一起聊天度过的，但他从未觉得自己像今晚这样，看到了这样真实的白央。

她那句话里的压抑和苦涩并不像是一时半会能演出来的。

……就好像是很多很多年来，都想在什么地方说出这句话一样。

……

归冰彦对白央因为自己的家庭而受到的压抑毫无了解，他只是知道，所以他没法找到什么话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