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折色改制（1/2）

北京城，乾清宫。

“1234，2234……”

“父皇，你这手得抬高。”

“这腿是这么踢的吗！你看我的……”

此时的大殿中，朱厚照正在教弘治皇帝跳健身操。

朱厚照倒是游刃有余，本身他就天天在锻炼，这点强度的运动，小意思了。

弘治皇帝可累得不行了，脸上布满了汗珠。

才跳没一会，就累得不行了，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不行了，不行了，皇儿，今天就到这儿吧！”

“来人呐，把奶茶给朕端过来。”

自从之前给弘治皇帝做了菜之后，弘治皇帝爱得不行，尤其是奶茶，每天必喝三大碗。

朱厚照也担心他这样下去迟早得糖尿病，虽然奶茶的红糖放得少，可架不住弘治皇帝喝得多啊！

因此现在对弘治皇帝的养生计划，就增加了跳操减肥的环节。

朱厚照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逼着皇帝运动吧，只能循序渐进了。

看着弘治皇帝大口大口地喝完了奶茶，朱厚照走上前去屏退了其他人。

开始跟弘治皇帝谈起正事来。

“父皇，儿臣已经搞定马文升和韩文了，咱们的事儿可以开始干了。”

弘治皇帝略一吃惊，“马文升那样顽固的老臣，这么快你就说动他了？”

弘治皇帝不由得不吃惊，好像朱厚照前两天才跟自己说要拉拢一派人。

这才刚三天，这么快就把吏部和户部搞定了？尤其还是马文升这样德高望重又固执的老臣。

朱厚照轻轻点了点头，“没错，韩文很好拉拢，他虽然是世家出身，但是早年也是受到父皇的恩惠才提拔为了户部尚书。”

“而且他也是一个心系百姓的人，儿臣对他晓以大义，他也认同儿臣的想法，愿意支持我们。”

“所以严格来说韩文不算是拉拢，是因为我们志向相同。”

弘治皇帝微微点头，接着问道：“那马文升呢？”

朱厚照先从后殿搬出来一张凳子，坐下回道：“那就得父皇您出一出力了，请父皇下个中旨，将他的儿子马玠封为户部金科郎中。”

“您只管封，韩文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他会接收的，只要应付一下言官就行了。”

户部的金科郎中，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正五品官。

不过这是专管海外贸易与中外互市的职位，十分要紧，油水也非常多。

弘治皇帝略一思索，然后明白了朱厚照想干什么，随即问道

“你是打算对海外贸易之事下手？”

“这恐怕不好办，祖宗成法在先，大明朝不能解除海禁，恐怕百官们会激烈反对。”

朱厚照听完不屑地一笑。

“什么祖宗成法不可变的，他们真有这么在意祖宗成法吗？只不过是坚持对他们有利的成法罢了。”

“太祖制定的贪污超过60两就剥皮萱草的成法，我就没见哪个官员上书要求恢复的。”

“咱就说折色法，是不是破坏了祖宗制定的开中法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积极地让父皇改制？不就是为了他们方便捞银子吗？”

弘治皇帝有点疑惑，这折色法是前任户部尚书叶淇为了盐引多增加税收才改制的，自己也很支持。

怎么到了太子嘴里成他们捞银子的手段了？便向朱厚照问道：“这折色法有什么不妥？这本是为了增加国库收入才改制的，改制之后国库也确实增收了不少银子。”

朱厚照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跟弘治皇帝解释。

“我早就看过户部的账册了，改制前盐引收入90万两左右，改了之后也就约200万两。”

“看上去是多了一百多万两，但是您知道这会给我大明朝带来多大的祸患吗？”

看着弘治皇帝一脸懵逼的神色，朱厚照就知道，这些祸患根本就没人告诉过他，只得继续说道

“这多出的一百万两银子，是要官府自己去购买粮食，雇佣民夫，再运输到边镇的。”

“大明官员的德行您也是知道的吧？每多一个步骤，就会多一层盘剥，这些官僚是剥削了民夫，又剥削了边镇士兵。”

“长此以往，边关就没有商人愿意实行商屯了，边镇的发展只会日渐衰落。”

“发展一落后，收入就会锐减，可您觉得，边镇那些官员们会让自己的收入锐减吗？他们只会更加卖力地盘剥边镇的士兵和民夫。”

“如此循环往复下去，边镇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糜烂，而大明朝也会因为拿不出越来越多的银子填补边镇，彻底失去对边镇的控制。”

“如此一来，对边镇士兵，对商人，对我大明朝，都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唯一获益的，只有那些派发盐引的官僚，和负责采买粮食的边镇军官，他们这是真正的损公肥私！”

“支持折色法的官员才是我大明真正的蠹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