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宫逛街（1/2）

北京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俊朗少年，手拿着一把折扇，一步一摇地闲逛着。

看着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读书人，奇怪的是，这少年又挎着一个大夫出诊的医药箱。

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说他是读书人吧，哪个读书人出门还带个医药箱？

说他是出诊的医生吧，又太年轻。

要说是个游方郎中，却又没举招牌。

就这身奇怪的打扮，过路的人都不免多看他一眼。

没错，这少年就是独自出宫的朱厚照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独自出宫呢？

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慈庆宫的太监们争气，经过十几天的不断提炼，终于又获得了一支达标的青霉素。

有了第三只青霉素，朱厚照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当然是找机会试一试到底有没有用了。

之前就两只，舍不得拿来做实验，万一有用，那不就废了一支？

自己也没有专业的检测设备，而且用的还是最土的笨办法。

他不知道这样提炼的青霉素，注射到人体内，到底有没有用。

万一因为工序问题，或者纯度问题，本来好好的人，打一针就噶了，他还怎么拿来保皇帝？

在宫里又不方便找人实验，而且自己目前也得暂时保密。

所以就找了身普通的衣服，想着出来找个病人试试。

第二个原因，就是……自己昨天拉拢李东阳失败了，顺便出来散散心。

朱厚照原本觉得自己的计划还挺不错。

让皇帝老爹在乾清宫召见李东阳，然后自己跟皇帝老爹两个人打配合。

在朱厚照心里，现在台上坐着皇帝，太子两个人，又有名流千古的机会。

这李东阳还不得瞬间归附？

结果没想到，这老家伙的太极打得极好。

跟自己兜兜转转了半天，就是扯不到正题上。

最后自己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李东阳装傻也不能就这么让他装过去了。

于是朱厚照只好跟李东阳摊牌了，现在皇帝跟太子都打算变法改制，有这么一个名流千古的机会，正需要你李大学士配合，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然后，李东阳就让朱厚照实实在在地领略了一番，什么叫“沟通的艺术”。

李东阳说的每句话乍一听都是同意，对父子俩也全都是夸奖。

但是结合在一起，那就是不同意。

李东阳对着父子俩就是一顿夸。

“陛下正是百年难遇的中兴之主”。

“太子也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杰”。

“正因为陛下勤勉尽责，才用祖宗成法使我大明有今日之盛况。”

然后又一顿夸，皇帝怎么英明神武，把大明治理得如何如何好。

自己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内阁成员，怎么敢妄言跟皇帝合作呢？

只要皇帝和太子按照祖宗成法行事，大明定然愈加兴盛。

总而言之，话都是好话，但是意思就一个，不同意。

朱厚照总算明白了，皇帝老爹为什么宁愿放下面子，都要儿子出面跟李东阳谈话了。

这种浑身心眼子，又有文化的人精，一般人确实很难顶得住，讲不了几句就得被他带沟里去了。

李东阳弯弯绕绕地说了好几圈漂亮话之后，朱厚照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李东阳不是不想变法改制，名流千古。

最主要的是……他信不过皇帝和太子这两人。

弘治皇帝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可是他实在是太过宽任。

改革是需要铁血手腕和坚定的毅力，李东阳怀疑弘治皇帝扛不住改革的压力。

至于太子……是，你太子的确从小就聪明异常，学什么就精什么。

可你这么多年就没学过点正经玩意儿啊！

让你读书你也不读，都特么快15了，连本入门的《论语》都没学完。

话又说回来了，咱大明缺天才吗？

我李东阳15岁的时候都中举人了，两年以后就考全国第四了。

再说太子你的老师杨廷和，人家12岁就中举人了，要不是回家守孝，14就得考中进士。

就连杨廷和的儿子杨慎，自己的关门弟子，虽然因为守孝的缘故一直没参加科举。

可人家12岁就已经以诗书而出名，14岁就名震京城了。

你再看看你这个文化程度，你还支持改革呢？

咱先别说太子你能不能搞明白复杂的政治制度，你就是搞明白了，就你这性格习惯，别干两年觉得压力太大，又玩去了。

那我还支持你们改革？我这下场不得比王安石还惨，只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搞不好还得身首异处。

在李东阳叽里咕噜一大圈的话说完之后，朱厚照回去思考了半天才明白李东阳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