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性别？”

“母！”

“姓名？”

“狐妹子。”

“狐媚子？”

“这名字怎么了？”

“行吧……年龄？”

“大概三百上下，至于再细点，就记不清了！”

“这一路是去哪儿？”

“大秦。”

日悬于空，墨点于纸、不浸不染、规然成字，纸上写：狐媚子，女，目的不详，桥不允过。

泛黄宣纸上，笔端狼毫染了层不褪的墨色，笔杆奈青铜所铸，本应雕龙画凤、刻禽纹兽，但看样子是用的有些久了，缺一角、磨一棱，早已看不出之前模样。

执笔之人年纪不算大，二十有四，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翘着二郎腿，身子倒是坐得直，头发不长束在脑后，连个眼睛没咋睁开，他似乎是刚才午觉没有睡好。

他叫陆之，大秦东部苇州小洼村的守桥人，每日负责的事儿也简单，在这边境处，给过桥之人登个记。

这登记处，也是简陋，一方桌，青蓝色的布铺于其上，染布老旧被洗的有些发白；一新椅，应是新做不久，木间缝隙未被泥污填塞。

桥这头，树木稀疏，林中蜿蜒条烂泥小道；桥那头，村舍一字排开，袅袅炊烟，稚童嬉戏，老者坐道扇蒲，壮年躬耕于土；桥下，便是潺潺流水三川河，水清草盛，只是少了些许游鱼。

问完了话，陆之把笔搁在一旁的墨砚上，抬起头打量眼前之人。

面前这狐妹子，看样子年纪不大，高不足半个人，一身粉衣有些破，背后似乎污了些血迹，头发有些凌乱，别了只钗子，快掉下来了，面狭眉秀，眼神中有些泛红，夹揉惶恐之色。

她泪汪汪的，嘴巴拧在一起，脸颊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屁个狐媚子，这就一小萝莉！

陆之思索了片刻，“小姐，您是妖吧？”

狐妹子愣了三四个呼吸，身子抖了起来，抱住脑袋，鸵鸟似的蹲了下来，嘴里发出点点呜咽声，“妹子很乖的，妹子不吃人，不要蒸我……”

嘚，这还没被擒，就已经脑补了自己的烹饪方式了，这年头当妖都不需要点尊严嘛？

“喂！”陆之打断了这家伙的被害妄想，指向桥旁的牌子。

这桥旁木牌是陆之立的，上写：此桥不过妖、不过魔、不过邪，初次过桥者请至旁侧登记，谢谢配合！(￣3￣)a！

“看见牌子没？这桥三不过，不过妖。小姐您是妖，再往前面走就是大秦的地界，大秦有不少修师，妖若是过去，日子便没得过了，请返吧！”

“呲溜！”随着声抽泣的鼻息，狐妹子抬起头，刚才流的泪把障眼法都哭花了，眼圈周围露出了茸茸的狐狸毛，“你不吃我？”

暖日和风，掀起了陆之困意，他打了个哈欠，“不……吃！”

“骗子。”狐妹子没听完，就被这张嘴的小动作吓极了，嚎了声，慌忙后退步，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头，直接摔在了泥里，不仅半身衣服直接弄脏了，面容也扭在一起，“疼疼疼！”

陆之起身望去，“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我……我可不怕你，我很凶的，你别过来。”陆之这一起身，在狐妹子眼里，他似乎要扑过来，一下就慌了，在泥里慌忙退了两步，扑腾了两下，哭得那叫个惨。

事情预期似乎和自己所想出现了严重的偏颇，陆之有些懵。

“咳咳”，他清清嗓子又道：“狐小姐，难道你不觉得您给妖怪有些丢脸吗？你好歹也活了三百多岁呀，还娶了这个名儿，怎么看也该是祸乱人间的绝色，这算什么样子？”毕竟是狐媚子。

什么丢脸不丢脸的，狐妹子只管哭，若他人见了，还以为陆之欺负小孩子喃！

“行、行、行！你厉害。”陆之打断了对方哭招酝酿，慢慢坐下的身子，“不过狐小姐，您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真的不厉害，我就一普通人，不会吃妖精，也打不过你们。”

的确，陆之就一凡人，没有修道，虽然这世上有大妖大圣、大魔大佛，但陆之只晓不通，一是不入其门，没师傅带；二是有时间忙这儿时，手里还要忙他事，

“普通人？”狐妹子被掐住脖子似的，哭腔戛然而止，“真的？”

“如假包换。”陆之两手一摊。

这修仙之人和凡人差距还是大，凡人不聚五气、不淬魂体、生老病死、宛若浮萍；至于修仙之人，岁不在甲子、魂不入九幽。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在普通人面前说实话？怎么可能去登记？”狐妹子站起了身，鼻尖抽动了一两下，捕捉了些许空气中的气息。

好像真的没有“灵”的气息……

“灵”乃五气之一，人族修士大部分专攻此项，这就是所谓仙道，没有“灵”气，面前这厮真还是普通人。

陆之也没在乎，一摊手，“不是你自己太老实了嘛？”狐妖、萌妹子、乖巧挺好，他灵感一闪，放下笔，略带兴奋地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