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3）

事，死伤不计，这死在战场的都是当兵的，你觉得我不知道，这过桥的男女鬼谁多？”

既然是战事，死伤的多半都是男丁，每逢战乱，阴差总是最忙的。

这头有了实据，狐妹子拗不过了，但也不服软，低头小声嘟囔，“小气鬼！你知道结果，就没打算请我吃！”

陆之自然听得清楚，他又问，“说说，这桥上到底过了多少人？”

“男鬼五千零三百二十人，女鬼两千出头。”狐妹子本是想骗顿饭的，萌混过关的，“后面差的太多，我就没记了。”

陆之细算，摸了摸狐狸脑袋，“八九不离十了。”

近日桥上，定是男鬼比女鬼多，贪吃的狐妹子必定要记住每个数，看自己有没机会赢，当然了，最后实在赢不了，也会撒谎。

“走了！”陆之阔步向前。

“啊？”狐妹子失望无比，卧倒。

陆之又道，“我带你去家老店。”

“真的！”狐妹子坐起，大悲大喜，狐生就这么刺激。

……

二十三明月桥，这不是桥，是个老店的名。

店在这鬼市三楼排头，虽是个不错的位置，但来往之人却并不多，主要这家卖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他们要卖的是阳间吃食，而且还贵。

讲道理，鬼也不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因阳气足，只是多食于自己有害。

但这点不利，架不住酆都中的鬼差、九幽中判管喜爱，从他们身上能赚下的赏银，也比这些孤魂野鬼多了不知多少。

陆之和狐妹子来时，鬼市是闹市，但也正是那些阴差上班的时候，所以店里也显得空旷。

俩人刚进门，还没等他们招呼，这二十三明月桥的店家就自自个儿迎了上来。

“小陆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今儿想吃些啥？”店家似乎早已熟识陆之，先是寒暄，后又望见了狐狸，“这位……这位贵客是？”

陆之把狐狸拎下来，“啥贵客？这我捡的。”

店家笑着看茶，从桌台上那下菜单子，“来店里的客便是大人，这狐大人因是第一次来，若是不嫌小店，看看有啥喜欢的，尽管吩咐。”

菜单往桌上一摆，狐妹子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店家立于一侧，陆之没组织，只是扫了眼，“少点些？够吃就行。”

狐妹子回头瞥了眼，“哼！还小陆大人，就一小气鬼，呸！”

陆之尬笑了声。

其实这倒不是陆之小气，而是他没钱，陆之不是鬼差、没俸禄，一穷二白，鬼市又不收大秦钱币，所以他来，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吃霸王餐，这本无人会喜。

但这条市集上，稍微年长些的店家，都知道陆家和九幽的关系，见了陆之，都要毕恭毕敬的称呼声小陆大人，这饭菜钱自然也是，他给啥店家就收啥，不给也就不收。

事情是这个理儿，当年陆守这是这里的常客，不要脸，吃遍一条街。

事情合理，可并不代表陆之就欣然接受，他不喜这规矩，总觉得欠了店家些什么，毕竟这里的老板也是要做生意的，所以近些年，他来的次数也不算多，若是嘴馋，每次来都会带一些东西了。

狐妹子点菜时，陆之在自己包里摸了番，摸出几枚九幽铜币，正是从墨玄屠眦他们手中夺来的，排在了桌上，“缥老板，这东西收好，最近偶然得了些，全当饭钱。”

这店家听闻，一瞅，面色蓦得煞白，“小陆大人，这可要不得，快收回去。”

这些九幽铜币早已不是现在的货币了，铜币历史可以追溯到极远，只有些不出山的大能手里还有，也是在大能手中流通，所以其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缥老板说笑了，这钱算是我给令郎的。”缥家家事，因为陆守关系，陆之也是知晓一二。

缥老板的儿子生时与人斗法，伤了神魂，有一半魂儿跑去转世投胎了，这另一半一直住在这儿鬼市，行若痴傻。先前那半儿用掉了转世数额，剩下这半走不掉，只能居于此处，静待魂归天地。

缥老板生前有些地位，他不甘儿子如此，所以就在这鬼市开了店，一是为了照顾，二是为了能找回那另一半儿魂。

可惜，当年他来时问九幽，九幽说魂走了、投胎了，他又拜托了大能，搜遍人间全境去找。

人海茫茫，找人何其不易，这事儿只能靠大能，可请大能，不是没代价的，要花钱，而这钱就是九幽铜币，这些老家伙也只认这个。

缥老板礼上想拒绝，这推托之词却又说不出口，犹豫了半晌，只得低声，“谢谢小陆大人了，之前陆大人就对本家多有照付，这些东西本是不该收的，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这陆大人自然是陆守。

“到底是辛苦了你？听我叔说，这都快一甲子了，散尽家财，最后也是场空，若是再继续拖下去，在这黄泉之末，你的神魂怕是没了转世的机会……”陆之也算好心提醒。

他因一执念而成魔，确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