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辞别故人，向西而行，这趟不是为了取经，而是送礼。

当陆之从呈汤人处回来，这小洼镇最后的事情也算打点好了，收完了尾，接下来自然是该出门了。

……

次日，风朗气清，惠风和畅。

一堆乡里乡亲扎在小洼镇镇口的坟头，或是来给张凡送行的，或是来辞别魏天风。

送行张凡不用多说。老张就是个大嘴巴，自家儿子被仙长选中、带入山中静修的大事儿，巴不得像个那个大喇叭似的，昼夜不间断在镇里宣扬，让大家伙儿都知道了。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此生仙途无望，想和这未来仙长扯上些许关系，故来辞别张凡。

至于辞别魏天风，属于另一种，他们心里仍然有仙门大道的梦，看魏天风漏过几手，就像当初攀附青乔一样贴上去。

……

不过人间百态，皆是不入仙人眼的。

陆之等待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态度，唯独比较在意这李大娘。李大娘是不想让儿子走的，不过她心里也知道轻重，全程憋着一句话没说。

“日头不早，各位就送这里吧！”魏天风辞别了这些乡邻是给陆之面子，同时他又不想让陆之那边等太久，中间耽搁的时间，自己心里要有个分寸。

张凡也是长叹一声，对李大娘言说自己定会回来。

李大娘点头，沉默，怕说话破了自己憋的气，眼泪涌出来。

但片刻后，她又见眼前儿子转身，身子往前迈了几步，终还是憋不住，那眼泪哗哗地流，不过又用手死死摁住自己嘴，不发出呜咽声，生怕说出些什么不当说的、不中听的。

陆之候着魏天风、张凡，这幕自是看见了，一句也没多说。

“走吧！算步子，中午能到木车郡。”魏天风也是察觉了这些，不过不知是麻木、还是习惯，反正是毫不在意，上前领路去了。

……

出了镇子，行在官道上。

毛驴晃晃悠悠，嘴里嚼着细碎萝卜；书客坐于其上，似睡非睡，身子晃悠似在明悟大道；腰间铃铛奏响，清脆低吟应和这林中虫鸟鸣；日头正高，林中光影斑驳，零散如碎星。这路，似悠长又不悠长，明明走了一清早，驴上之人却觉像打了个瞌睡，眨眼就到。

……

前些日头。

陆之说要去皇都，魏天风自是鞍前马后，安排好了路上行程，不过怎么去？这却是成个问题了。

若是直奔皇都，陆之可以乘魏天风的飞剑，这样不出五日就可到；他如果愿意光临一苇道门，在那换乘些飞行法器，那路程会缩减一日；还有遁法，虽是更快了些，但却有些失了体面。

以上选择，陆之都委婉拒绝了。

若是自己只送钟，这样自然快马加鞭赶过去没问题，可东岳大圣给了陆之他“圣徒”的牌子，让他替九幽天下行走，陆之自然是要到处看看，所以选择了速度较慢的毛驴。

而且，即便是在万古长生大圣门前送礼，也是要多少懂些民风易俗、宫廷规矩的。毕竟若是这知道这些，到了送钟的时候，万一惹恼了大圣大怒，自己也能……死得体面些。

……

“呼！”

林荫小道上，弥散了些许喘气声，这毛驴队伍里本是安静无比的，这丁点吵扰，自然的吸引了人的目光。

待到队伍再走近些，却见只青色麋鹿被高挂在树梢。

得到众人靠近写，这青色麋鹿见了树下来人，急忙呼唤，“救命！大人救命。”

魏天风骑驴从树下过，不过连抬头看一眼也是没有的，他扭头对的陆之说：“陆先生，这年头麋鹿怎么会说话？定是我幻听了。”

那青色麋鹿一愣，慌张又是疾呼，“大人，我们村子被魔修袭扰了。”

魏天风掏了掏耳朵，越走越远，还扭身戏谑和陆之说道，“陆先生，我这耳朵可是越来越不好了，要是刚才那麋鹿说话了，我非得叫它师尊！”

“我们村子有大能遗迹。”麋鹿挣扎了几下，疾呼。

话音落下，之间魏天风纵身一跃，拖着肥大的肚子，胖手指间溢出紫光，斩了那缚住麋鹿的大网，脸上全是关切之色，“师尊，师尊你没事吧！”

这幕把后面的陆之逗笑，“你师傅可要被你气死”。

那树上挂得应不是只鹿，而是人，这点陆之早就闻出来了，想必魏天风也是知道，毕竟这些只不过是初浅的化形之法。

“那巧了，幸好他早死了！”魏天风说得没有负担。

至于最开始为何路见而不救，在修仙界可是再正常不过了。这种路途偶遇之人，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你不知对方以前是何人？口中之言是否可信？身上有何因果？若是在此受罚，贸然施救是否后牵连上因果？这些都是未知数。

所以不救才是常态，救了才是变态。

不过，魏天风就是这个变态，他看上对方口中的大能遗迹了，“来，小家伙，和贫道说说，你村子有那位大能的遗迹？”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