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小院屋里。

“师傅，砚里墨干了。”胡萌晚上无事，陆之又不准她乱跑，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界，这孩子不曾在大秦久居，不懂礼节，别给自己的惹出什么祸事来，索性他将这家伙抓到自己面前一同看书。可这贪吃的小家伙怎么坐得住，东瞅瞅、西看看，就像坐在砧板上似的，扭得像条蛆。

“嗯！”陆之应和了声，视线回到了屋子里。

这《九幽注》今儿白日应是吃了些许婉儿身上的罪孽，终于不仅仅只提【饿了】，而开始显现些奇怪的字，这些字迹例如【咿呀……唔……我】，如同个孩子在牙牙学语。

【娘】

一个大字出现在那惨白书页上。

陆之脸上笑容温和，这是在称呼我？他低声吐槽了句，“我不是男妈妈。”

【娘】

这书就只像会这一个字，还没怎么开窍，还是智力不高的傻白甜模样，应是能感知这个字在陆之出得到的回应，所以一直喋喋不休。

胡萌本来无聊，不一会注意就被这桌案前一幕吸引。

“或许它是在叫我？”胡萌想，在大昊那些未开化的幼兽喜欢破蛋之后，第一眼见谁就把谁当亲人。

【呵】泛黄宣纸上几个白字，《九幽注》除了言语不屑，还生出几根锁链，把自己推远了些，看样子它是真不喜欢胡萌。

原来这书不是傻白甜，陆之在旁侧看笑了。

胡萌当然不服气，自己是孽血而生的大妖，还能被一本书给的掀起了，她抬手就去抓，可惜那书也鸡贼，和胡萌一直保持距离，眼看要被抓了，就立马抽身挪开。胡萌越抓越气，最后不顾其他，直接飞扑，《九幽注》见敌人心智已乱，在砚台前一个闪身，胡萌直接栽进了自己刚研磨的墨里。

“师傅你看它？”胡萌气得大吼。

这《九幽注》立马乖乖回到了陆之笔下，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

陆之看笑了，“还聪明的，你居然还记得当初的事儿。”

这书这么鸡贼，那么不喜欢胡萌应该是由于原因的，当时陆之为了救胡萌，打算把这本书给地衹东岳大圣，这档子事儿它应是知道。

【啥事？（??w??）】白纸上，几个字有些可爱；

“啥事？∑(?Д?ノ)ノ”胡萌这是真蠢。

陆之多没解释，“过了的事儿，不提了你们看院里。”目光越过书本、胡萌，落到了院子里。

院中，魏天风正在教导张凡仙法入门，张凡似乎的已经入了佳境，坐姿笔直，天上新月洒进院子里，张凡的身上浮了层银光，或许是因为姿势过于标准了些，这看起来反而像个死物。

……

张凡感觉自己似乎入梦，思绪浮在天上，身子轻飘飘的，夜鸦从身侧掠过，脚下是木车郡里的万家灯火。他站于高空，脚下空无一物，俯身便可把下方景色一收眼底。例如那当值的夜差，前脚才给家里的夫人说自己今晚有事，然后的扭头就进了勾栏雅舍；例如旁侧书生正在苦读，而那些入朝为官者已经在宴席上醉了三分……

张凡又往那些大人物的住处望了望，比如那木执，他屋子里似乎起了些白雾，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清了。

“有趣？”身后有人轻拍了他的肩膀。

“师傅。”张凡回头看清了那人，急忙拱手答。

“一苇渡天是我们宗门的观想之法，其作用便是阴神出体，在这夜色下观想芸芸众生，领会了此间的意境，待到心神同这天地般时，便可收纳这此间的天地元气为己用。”魏天风带张凡入门。

“那师傅是否可多人观想一镇？”张凡问。

“这自然行的，不过嘛！这观想之法也分个先来后到，若一人在此处观想了，便是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若是他人观想，多少会受这些印记所阻。”

张凡若有所思，“阻碍大嘛？”

“这个因城池、人气、文化而定，比如我们家那村子，那村儿人口稀疏，地处偏远，我一人观想了，便就直接把这地灵气锁死了；再比如苇州首府渡天城，如今已观想过千又二百个弟子，虽是难了些，但应该还是能塞下人的。”魏天风身子在夜风时虚时实，道袍猎猎作响。

“那这木车群？”张凡似乎明白对了在此处教导他的意义了。

“在这郡里观想之人应是不多，具体之事我也不知晓，这算是门中的规定。不过小洼镇也算是忌讳之地，木车郡离它太近了，道门弟子没事不会往这边来，只有这郡里的土著才会观想。”魏天风止住了话，“今夜你好好练，把这木车郡的图景刻在脑中，日后等我们离开，你也可时刻观想此地。”

张凡稽首：“谢师傅教导。”

魏天风点头，“对了……”他似乎想说了什么，“算了，这事儿还是日后你修为精进，些在给你说吧！”话毕，身形在风中渐渐散去。

张凡在稽首，等魏天风离开，才再次直起了身子

看见脚下夜城，屋舍鳞次栉比，人群如其在其中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