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地道中阴暗、潮湿、空无一物，铜铃晃动，为这片原本寂静的空间带来了些许杂音，场中之人被这声音吸引了思绪，“当！当！当！”如同大梦初醒之后的暮鼓晨钟。那万千恶兽从铃铛中飞了出来，只是现在它们的面目不再可憎，它们攀附在这空间之上，如同舞台上的报幕人，拉开幕布，将众人带向下一幕华章。

空间破碎。

原本这两个世界有明显的区别，一个晴空白日，一个血月执天；前者正常，但是落魄衰败；后者荒诞，弥漫了血腥和诡异的色彩。不过这两个世界在这城隍庙中相交，彼此又变成了对方的模样。

晴空白日之下，神像被毁、寺庙残破，留下的暗道是至公的判官心中从藏纳的污秽，四壁烧黑的痕迹在亵渎这庙中的神祗；而在血月中，这城隍庙没有丝毫破损，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是这怪异世界中唯一的净土。

“当！当！当！”

铜铃奏响，大幕拉开。

……

通过这层梦境的祭祀场所，终于来到了那血月下的地道中，铃中恶兽撕开了浅显的伪装，众人自己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场所。偌大的地下空间布满了蒲团，村民坐在上面的喃喃自语，蒲团周围插入火把，虽然光线并不明亮，但它们足够多，多到可以将这片昏暗的空间照成白日。

在这些蒲团中央是处祭坛，祭坛高三丈，上面刻满了蛮荒的符文，草结、碎片、铜器，按照某种规律在上面分布，祭坛上有一人，她穿着的衣服，面庞上被用鲜血雕刻的花纹，她静静躺在上面，双手抱在胸前，她眼睛紧闭，似乎睡了、睡得很香。

这人正是之前失踪的青丘。

“大胆妖女，竟然还敢现身！”木车郡的人差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毕竟他们也听了刚才魏天风说的，不过陆之扭头拦住了他们。

“先看看！”

台上之人似乎听见了呵斥，慢慢从祭坛上撑起了身子。她睁开眼眸，看向众人，随手一挥，口中轻语，“来，招待我们这些客人。”

她话音落下，就是只见旁侧几位闭目凝神的村民瞬间睁开了眼。

“啪！”

他们的身体如同果子一样炸开，绿色的汁液朝众人飞溅，不过被轻而易举躲开了。随后数根藤蔓在那蒲团上狂舞，一击鞭挞，又朝中众人挥舞过来。

“蹭！”

这些藤蔓如同他们的法器一样坚硬，即便是对撞也丝毫不落下风，道法要诀在它们面前看有些不值一提，有些无法造成伤害，有些只能撑过两三个呼吸，就被打散了。

“金成，兑伍，断绝。”

魏天风不想队伍损失过于严重，索性故技重施，直接将众人保护了起来。

“啪！啪！”

藤蔓们疯狂抽打透明的屏障，它不断晃动，发出尖锐、令人心烦的拉扯声。

“啪！啪！啪！”排击不停。

才不过十几息，一道裂痕出现了，就连魏天风自己都发挥惊讶，“金成，兑伍，断绝。”他急忙又补了一层，坚强了四周的防御。

之所以他没出手，是因为他在等陆之。陆之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就在苦思冥想，他才是这个队伍实际意义上的领头人，是打是走，最后还是他说了算的。

“好了，别闹了！”陆之情绪不怎么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众人木讷，这话是对他们说的？应该还不是；那些藤蔓的攻击也是一顿，随后又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倾泻而下，那祭坛上的青丘目中无神，“你知道吗？只要杀了我，这场双梦就结束了，是不是很后悔，自己之前没有这样做。”她的语气看似嘲弄。

“你没有参与这场祭祀，是吧！”陆之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如同对方所愿。

“哗！”

魏天风的防御第一层被打破了，如果第二层破碎，他必定会还击，他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更不喜欢将自己所有法力全部压在被动防御上。

祭坛上的人没有理会陆之的说辞。

陆之稍微整理了一下口头的语言，“不仅如此，你也是这场祭祀的受害者，或许我的猜想再大胆一些，你就是若僵散。”

“嗯？”

不仅魏天风，所有人都蒙了，除了小狐狸，这家伙不喜欢思考，缩在陆之头顶，他说什么自己信什么就好了。

“首先是第一个疑点，之前在皖楼中袭击我的人是婉儿，有这种层次的人在火犁村下毒，即便你青丘会一些粗浅的道法？你也是跑不出来，所以，你应该是被那些人故意放出来的。”陆之没有讲究太多，盘膝坐下了。

“然后是第二点，当日我们看见你时，你化身麋鹿向木车郡狂奔。一般来说，若是自己村子遭了变故，应该会直接通知临近的村子，而且可以从对方手中获得马匹，或者是直连木车郡的方式。无论哪种，都比变成麋鹿赶路要好。”用化形术来赶路，初看之下没有问题，可回头一想，其中全是矛盾点。

祭坛上的青丘沉默不语。

“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