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青丘算是修行者，青乔想杀她，按照陆之的立场，没什么可纠结的，他不会管，所以他没有摇头；不过青丘之前也算帮了众人，而且她身世悲苦，此刻青乔算是乘人之危，所以他也没有点头。

魏天风的立场则简单了很多，只要陆之不反对，那仙门门徒杀魔门妖道，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更何况还有最为重要一点，他能看出，自己的弟子张凡似乎和这魔女之间有些关系有点不一般，这可是仙门中的大忌。

所以，他点头了。

“绝对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是队友吗？”听说要杀青丘，张凡一下支棱起身子，挡在青丘面前。

“队友？”青乔冷笑，看样子是铁了心了，他此刻的犹豫不过是再看陆之、魏天风的态度，虽然青丘可以宰，不过张凡可是不能动的，“她是什么队友，她的队友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果然，预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魏天风面色凝重，“张凡，让开！”

张凡伫立在原地，咬紧了牙什么也没有说，身子有颤动，他能感受到，来自师傅的压抑、来自他人的不解，不过他还是没有让；

而他身后的青丘，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结局，她没哭、没劝，只是平静地等待着。

张凡环顾四周，无人理解，他又望向了陆之，声音颤抖轻声试探：“陆哥？”

陆之明白这小家伙心里想的，“我无所谓，但你需要明白，你自己的意愿需要自己维护，靠不得他人。”他能看出，张凡喜欢这姑娘。

从第一次在官道上见面开始，张凡就动心了，而其后知晓了青丘的身世，心中感情更是急速萌发，或许是今日事情经历的事儿太多，才将张凡引向了这个选择……

张凡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他似乎明白了陆之这句话的意思，“我要和你决斗！”他看向青乔，丝毫也不推让，“所有想死她的人，都可以和我比，要么被我打败，要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青乔眉头紧锁。

“胡闹！”魏天风在一旁呵斥，张凡在修道多久，这满打满算还不够一天，青乔虽然身受重伤，不过别人可是木执的首徒，张凡不可能是对手，这完全是摆明了青乔不敢动他才说的。

他边说，边准备强行将两人隔开。

陆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长总不希望，张凡道心种魔吗？”今日之事，已成执念，若是没个满意结果，日后必成大患。

陆之的话让魏天风冷静了下来，他沉思片刻，看向青乔：“道友今日还真是对不住了，留我小徒弟一条性命便可以了。”打晕、打伤无所谓。

青乔点头，上前迈了一步。旁侧，众人退开，留下个不大的范围，青乔低声冷斥：“张凡小兄弟，你往后的仙路还漫长，今日之事便算第一课了。”

“呼！”

大风过境，卷起了些许废墟的尘土，张凡摇头，“先生以为吃定我了？”

“不是吗？”青乔动手也不急于这一刻。

张凡闭眼沉思，面上浅笑，他抬起左手，一指遥遥指向青乔，“之前那些匪徒也是这么以为的。”

匪徒，就是刚才迷雾消散后，众人在梦境中遇见的，魏天风以为，如果不是他亲自赶上，张凡为救青丘，必定命殒当场，但是那个时候，张凡就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一苇道门入门法决，观想人世间，通过了解、构架，在自身于此地天地灵气融为一体，从而获得道法支撑。魏天风在昨夜张凡入门时，让他观想木车郡，以此建立灵气基础，可是张凡他并不熟悉木车郡，他熟悉小洼镇，熟悉那儿的每条小巷、建筑……而且，自己镇子上从未出过仙人，这方土地定是无人观想过的……

张凡单纯、纯粹，魏天风并没有告知他，小洼镇是九幽在人家的门户、自己那个陆哥是九幽的圣徒，而小洼镇一直没出仙人，是因为此地鬼气污染了灵气、禁止传道，因为这些知识对于现在张凡来说太远了，魏天风觉得没必要。

可这份没必要，让此刻张凡下定决心，他观想小洼镇。

他伫立在原地，闭眼调息，思绪从这句躯体中脱出，然后回忆小洼镇的每个细节。

低矮的屋舍、密布了青石板街道、镇口的坟头；县衙隔壁大娘来击鼓鸣冤，说镇长大人饶命；镇子里的酒肆聚集了一堆人，老张在人群中侃侃而谈；对了，还有那游刃桥，或许没陆哥打理，现在桥头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等等！

张凡好像还看见了些许东西，它藏在小镇的下面。那些东西应是被严严实实埋在地下的，不过小镇如同条缝儿，给这东西地面上的土开了层裂口，通过这点缝隙，能看见这地下城市的冰山一角。

他的思绪随之望了过去。

那缝隙是一座城，残破不堪的城，他比这木车郡要大上数百倍，它好像遭了什么大难，废弃太久了，也没人去住，砖石四处堆砌的，樯橹破碎不堪，不过光是窥见这城市破碎的一角，张凡便能想象昔日这城之盛景。

母亲口中的大秦皇都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