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2）

长月当空。

“陆先生，小女名叫青吟，初次见面，没备上贺礼，还请陆先生见谅。”那抱着四弦琴的女人起身微微行礼。

陆之收敛了情绪的波动，“这份大礼，青吟小姐觉得还不够丰盛。”他看向这木车郡满目疮痍。

“小女子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本来，先生应在镇上歇息一晚，然后等明日早些离开的。”青吟抚琴，琴声中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似乎仅仅是在安抚场中众人情绪。

的确，如果不是陆之最后破局，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明日醒来？明日我等在梦境中醒来。”陆之冷笑。

青吟看向青乔，青乔上前了步，缓缓解释，“木车郡毗邻小洼镇，不，应该说正整个苇州都毗邻小洼镇，这里是九幽门户，大魔无心与地衹东岳大圣交恶，这借梦不过是为了今晚的局。”

对方解释，陆之也不再隐瞒，“原本诸位的计划很成功。青丘小姐投敌、青乔负伤，然后在城中两场大战，我都被蒙骗过去，应该也是猜不出来的，不过张凡算是个意外吧！他引来了九幽鬼差，那鬼差说了，此地有禁制，他进来时费了些功夫。”

这是整个计划唯一的纰漏。

青乔又问，“那先生怎么知道是小生？”

“因为你一直在把我们往木执叛门的方向上引导，可是，那人死得就像个被利用完的傀儡，随意丢弃了。”陆之说完，“我说了此间因果，那诸位可否和我说说这事情始末。”

青乔看了眼青吟，青吟点头。

“先生，您还记得一苇道门的法门吗？”青乔就盘膝坐下了，他似乎很乐于分享一切，“多人观想一地，会让每个人都丧失进步的空间，这木车郡就像块蛋糕，本来就不大，因为师傅自己贪念，让要分的人太多了。”

魏天风脸色难看，“难道你因为这个背叛了仙门？”

青乔摇头，“难道魏道长以为最开始是我？不，最开始的师傅，师傅和魔门联系，他一直向引来魔门入侵，好杀一批同道。”

陆之打断了他，“说说你的事儿吧！”

青乔叹息，“我原本也学了这道法，我没什么野心，安安分分过日子，不过，有件事儿将一切都改变了。”他看向魏天风，一字一句说，“这事儿，魏仙长应是清楚，一月前一苇道门下令，让木车郡派人向小洼镇传道。”

陆之面色困惑。

魏天风没有否定、也没承认，他是知道些许内幕的，低声说，“还请陆先生谅解，门内从年初有打算与九幽牵扯上联系，我们几次接触二十三明月桥无果，才出此下策”。原来，从青乔第一次从镇里传道开始，大幕就被拉开了。

“这件事儿师傅交给了我。传道这种小事，一般是不会让亲传弟子去的，后来，我因为传道受了惩罚，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师傅想通过这件事儿把我杀了，然后回收观想之法。”青乔笑的有些无奈，“法决而已，不过我很幸运，后来我遇到程先生，他选择了我、放弃了师傅，随后，我们救了在火犁村的青丘，布好了局，事情最后就是今日这局面。”

程旭渊补充，“木执太笨、太贪、不合适！”

陆之深吸了口气，也算知道了前因后果，这闲聊说完了，翻开书页自然是要打了。

“当！”青吟的琴音安抚了众人的悸动，她接过话茬，“我们无意与先生为敌？”

陆之看了眼程旭渊，“你们不是来抢黄铜小钟？”

青吟瞥了眼程旭渊，后者好似什么都没听见，还是自己一个人安心作画，“自作主张！”他骂了句随后，她看向陆之拱手。

陆之冷哼，“你想说，这是场误会？”

“并不是。”青吟在月下弹琴，这琴音似清泉流响、空谷来风，“我们是来确定九幽的态度的，看看九幽这位圣徒，站在何方？”

陆之反驳，“我只是来送礼的。”

青吟似乎笑了，“陆先生，可曾出过世？”

“不曾！”陆之在奈何桥旁长大，不曾修仙，未入仙门。

“那妾身就与先生说说，何为圣徒吧！”青吟手中的琴音突然变调，这个银白夜幕下，竟然演化出了昔日之景，她说：

“圣徒，便是圣人的屠刀，圣徒即圣屠。”

“天下如这木车郡，虽然灵气万千，但只能容下九位大贤，九乃是极数，不可增。修仙之人，人人都想成了一方霸主，寿与天齐，可是这天地之间，只能容九位大贤。”青吟手中，琴音铮铮作响，如万千兵马杀伐，时间流转沧海桑田，“大贤也不想死，大贤想维持自己的圣位，先生可知大秦以前……”

陆之摇头。

“在大秦为成立之前，曾有圣人蹬圣后，因为畏惧有人夺位，杀伐天下生灵，人族因为几乎灭族。后来，眼看香火几乎断绝，诸位大贤联手斩杀了此人。此后，大贤设下盟约，以天地为鉴，大贤不可以随意向他人出手。可即便如此，大贤依旧要保持自己的权位、地位……”

“所以才有了圣徒、魔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