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2）

高兰说道：“皇帝早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不过我倒是听说，北斗宗用活人炼制什么东西，所以寺水城才会这样的。”

“活人炼制！”叶澄甫倒吸一口冷气。

小时候他总对那些邪术感兴趣，常去天残阁查阅书籍，其中记载了许多奇闻异事、鬼怪妖魔，可惜没有记下具体修炼方法，因此，那时候他把这些邪术当作聊斋来看，乃是打法时间的利器。

如今亲耳听闻北斗宗使用邪术，记忆中的场面变得清晰，他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坐在床上。

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要不，灭了北斗宗？”

“啊？你干么要灭了？”

“他们修炼邪术，不该灭吗？”

“自然该灭，可你只是个凡人，打算怎么灭？”

他喘着气说道：“那我便不当这个刺客了，回去请朱神仙灭了这北斗宗。”

“慢慢慢，此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插手是吃饱了撑得吗？就算是有关系，也轮不到你插手。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和那些所谓邪术，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灭掉。根本用不到你出手。”

“你也说了，早晚，早晚，这早晚是多长时间，都够魔门杀多少人了？我非要在别人灭掉之前，灭了他们！”

见他情绪有些失控，高兰笑道：“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里像个修士。我问你，妖龙和屠龙之人，哪个好那个坏？”

他犹豫片刻，答道：“屠龙之人自然是好人。”

“我告诉你，你去问其他仙人也是一样，顺则成仙，逆则成魔，妖龙与屠龙之人归根结底都是魔物。世间数万万条道路，唯有成仙入圣最难。”

“所以，成了仙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任由妖魔祸乱世间吗？”

“你是仙还是我是仙？”

“我们境界不高，都不是仙。”

“我说这话主要想让你少插手其他事，你读过书，可知道《大学》中的一句话？”

“什么？”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你这小家伙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明白，有什么资格整日吵嚷着济世救人？”

叶澄甫不答。

“你若真有本事，自己去灭了他，何必叫那姓朱的？”

“我…………”

“什么都别管了，跟着我先去找那古墓去。”

“好。”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在这内城的废弃房屋中住着。

大部分时间便是高兰教他静心。

成群的小屋中，只偶尔窜来松鼠、飞过麻雀，在此地打坐再合适不过了。

听说他不能修炼的消息，高兰强逼他脱下衣服检查身体，一顿乱摸之后也道不出病因，只得放弃。

算着时间，那群家伙也差不多该来寺水城拿兵器了，两人早早出发。

清晨的寺水城不论内外，两人一路走来不见行人，只见到两只野狗抢食，定睛一看，狗嘴咬着肉块像是某人的小臂，叶澄甫心里一阵难受。

来到铁匠铺，见那日的铁匠独自睡在门口，叶澄甫询问，那人搓了搓脸醒来，答道，

“我担心二位少侠错过时间，便这里等着，时间一长就睡了。”

叶澄甫道：“多谢壮士，快如冬了，要注意身体才行。”

“打完这些兵器，我们也要另谋出路了，这寺水城可没办法待了。”

“也好，你们都听说北斗宗的事了是吧？”

那壮汉起身，小声道：“话不能乱说，万一被宗门奸细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叶澄甫笑笑，又掏出一块下品灵石，递给他，道：“你们拿着这个，虽然不多…………”

“少侠，我们还有些钱财，快快收回去。”他说着推开了那灵石。

“这离国距离安国远得很啊。”

“我听说东面有个大国，就叫安国，原来二位是从安国来的。”

“你们若能走到玄天门，到哪里提我的名字，便可以当上弟子了。至于当上弟子之后，就要看各位的造化了。”

那人跪下，道：“仙长，您肯收留我们这些笨家伙，我们一定记一辈子！”

叶澄甫扶着他起来，道：“玄天门路途遥远，实在找不到，不要逞强。”

“是。”

那铁匠起身后唤醒了同伴们，本想一齐道谢，可出来时，叶澄甫两人已经不知去向。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几匹快马疾驰而来，停在店门口，叫道：“里边的！快把武器抬出来！”

几个铁匠听闻，两人一组，将事先造好的兵器挂在马上。

骑马那人脸上有道不大的伤口，贼眼自顾，不时叫骂两句，身后几个伙伴也是如此。这伙人多半是土匪。

叶澄甫和高兰躲在暗处观察，见他们拿好兵器之后，一转马头，奔出了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