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3）

“牛哥哥，剑，”心花将宝剑寻了回来，其中一把递给牛仁，“咱们是不是碰见神仙啦？”

牛仁仍然不敢直面心花，也不敢接剑。

听到心花说话、走路，心就砰砰砰跳得格外厉害。

他也想努力说服自己保持平常心，可越努力越失败。

“你这是咋啦？”心花一把抓过牛仁的手，将剑放在他手掌中，然后将他五指掰过来，握住剑柄，“牛哥哥，你病了吗？”

“没，没。”牛仁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绷紧的神经都快断了。

牛仁，你踏么可是个男人，好汉做事好汉当，别怂！

“牛哥哥，”心花若有所思道，“我们跌入的，应该是合欢树洞。”

合欢树洞，由十颗高耸入云的合欢树构成。

在多米族的传说中，这十颗合欢树，本是五对极其恩爱的情侣。

这些情侣中，有的女方是外来者，有的男方是外来者。

他们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真是轰轰烈烈。

然而却因违反了族规，被下了恶诅咒。

他们的魂魄被打入合欢树，他们的肉体用来灌溉合欢树。

据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灵魂依然极度恩爱。

于是恶诅咒再次发威，将十对情侣的魂魄架在恶魔之火上。

熬哇熬，熬哇熬，直熬得十对魂魄完全融汇成一滩黏黏的液体，彼此谁也分不出谁。

为了防止十对情侣的魂魄死灰复燃，恶灵更是搬来一座大山，将他们镇压住。

所以，族规中就多了一条：擅入者，死！

“生死不渝，好感动，”心花自顾自讲完后，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爱情，真能无坚不摧吗？”

牛仁还沉浸在这般凄美的故事中，仿佛感同身受。

好在自己还活着，活着，就有能力改变一切。

至于爱情，牛仁没什么发言权。

他自己也没见过什么像样的爱情，看着心花陶醉而神往的样子，牛仁不想打扰她的天真浪漫，脑子里寻找些美好的词汇，可出口的完全变了味儿。

“仇恨，也能让人坚不可摧。”牛仁目光中透露出无比坚毅。

“仇恨？什么仇恨？”心花摇了摇牛仁。

“哦，”牛仁定了定神，尴尬一笑，“我只想做个安静的乞丐，现在，看看……”

自从那一波热吻之后，洞内倒也静谧了许多。

四壁虽然能看出红波荡漾，但脚下没有可怕的黏液，也是一种欣慰。

在颠簸的地面上走着，牛仁刻意与心花保持一段距离。

而心花，就像黏人的小姑娘，非得与牛仁紧紧相随。

“牛哥哥，我想明白了，”心花道，“我们越是恩爱，就会越安全，原来，破解恶诅咒的最好方法，就是爱，没错，就是啊，牛哥哥，我聪明吧？”

爱，爱，爱，牛仁听得直犯怵，却又不想冷了小姑娘的热情。

只能强颜欢笑，心中时刻想着要与她保持距离。

越往前走，越来越黑，牛仁停下来，点燃火把，继续前行。

两人到了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惊讶地发现，黑暗处脚踏实地，很有安全感，光明处浮而不实，毫无安全感。

“牛哥哥，”心花道，“咱们歇会儿吧。”

牛仁拍拍地面：“那就坐下来，歇歇吧。”

牛仁的话音刚落，她已经拉着他，双双坐了下拉。

“累了？”牛仁强力压制内心的狂乱，颤颤巍巍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小小年纪，还有两下子嘛。”

“牛哥哥，你在发抖，”心花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要是跟来……”

“嘿嘿，你说的对呀，”牛仁打趣道，“你要是不怕我逃跑，就不会跟我来吧？”

“牛哥哥，你好坏，”心花道，“你弄死我，不跟弄死只蚂蚁一样？”

牛仁真没想到这一点，心花联想这么丰富，可不是咋的。

我要弄死他，就跟弄死只蚂蚁一样，可她干嘛冒险跟着自己呢？

“心花，”牛仁正待要问时，却听见一声巨响。

轰——

扑啦啦

扑啦啦

从暗处传来洪水般的声音，紧接着，头顶上无数只飞鸟略过。

甚至从低处飞过来的，撞在火把上，吱吱一声，掉下来，就不动弹了。

情急之下，心花挥舞宝剑，朝头顶一阵乱舞，竟然碰巧刺杀了一两只。

“你真厉害，”牛仁没有挥剑，但他看心花舞剑，别有一番滋味，遂笑道，“剑用得不错呀。”

“我哪会用剑呢，”心花道，“都是那些鸟太笨，自己撞在剑刃上的。”

剑刃？对于一个不懂剑的人来说，剑刃绝对是个新鲜名词，不可能说得这么顺口。

牛仁心头咯噔一下，如果此事反过来，他只会说：

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