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忽悠（1/2）

“如果遇到危险，你随时都可以抛弃我，我们已经两清了。”

简·杜平静道。

“你甚至可以利用我当做逃生的工具，所以，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两人通过后视镜看着彼此的眼睛，齐厄咂了咂嘴，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怎么忍心抛弃可爱又狡猾的简大姐呢？”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留给你的印象，最后就剩下一句「可爱又狡猾」？”

简·杜蹙眉反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两天被你救了两回，这种恩人要是死了，就算我再狡猾，也会感到难过的欸……

“啧啧，既然你叫我一声简大姐，这次，我就陪你一起疯。”

简·杜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色与火光，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架势，满不在乎地将一只手肘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跟丁达尔阵线的那些怪物相比，我不太擅长战斗。

“但……或许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要是你死了，我就跟着一块装死——能逃过一劫的话就帮着把你拖回去埋了，怎么样？”

“好吧……”

“哼，快说，谢谢简大姐。”

“……真是任性呢。”

齐厄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根香烟递给简·杜。

“两只小老鼠，去掏猫窝，是不是有点狂妄？”

啪嗒——

冷色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车厢，简·杜明亮而略带忧伤的瞳孔显得熠熠生辉。

她冷哼一声，笑道：

“我连尾巴都断了，算什么老鼠？”

“都说过对不起啦……”

“无所谓啦，一根尾巴而已。

“人生要是一场游戏，你这也算是帮我解锁新的隐藏成就了。”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齐厄忽然主动开口道：

“简大姐……紧张的战斗之中，可能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有些冒犯的话，我就提前说咯。”

“怎么，暗恋我？”

“……”

齐厄瞥了她一眼，说道：

“简大姐，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不能开诚布公吗……

“你，是间谍，对吧？”

“如果肯定的答案会让你感到开心，我倒是很乐意满足你这个小小遗愿，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欸——狡猾的小老鼠。”

“狡猾的是你才对吧。”

简·杜眯起眼睛：

“明明你才是臭条子，却一直往我身上栽赃嫁祸，真有够过分的……”

齐厄沉默了。

他平静地看向车外，肆虐的大火已经有了消弭之势，雨声哗然从未断绝。

天空之上，血月已经褪去红色，洒落柔和而皎洁的光晕，星星在明灭闪烁，像孩子的惺忪睡眼。

隐约之中，天上、月前，似乎有一道窈窕的虚影，双手结印，念念有词……

人数众多的治安官队伍正在各个街头与三尸虫余孽展开交战，车子驶过这么长的距离，齐厄却没有看到除了三尸虫以外的任何叛军暴徒。

似乎今夜的喧嚣与混乱，竟是完全由他一人引动！

这是何其恐怖的破坏力……

齐厄咂了咂嘴，嗓子在轻轻蠕动，神情之中渐渐浮起一抹留恋与温存。

“简大姐。”

“嗯？”

“我是鬼。”

“……”

简·杜轻叹一口气，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闭上眼，小声说道：

“带着秘密进坟墓，会很辛苦的吧……我知道的。”

“所以我不想藏了。”

齐厄的嘴角挂着一抹疲惫而遗憾的笑容，语气之中充满哀伤。

“就像你说的一样，带着这么多秘密进坟墓，实在是太辛苦了……

“简大姐，我们明牌，好吗？”

简·杜感动了。

她的眼角滑下一抹激动的泪水，有些失声道：

“好，太好了，呜呜……”

“我知道，做反水鬼令人不齿，但我也有自已的苦衷……”

齐厄眼神怯怯地看着她：

“简大姐，你会原谅我吗？”

“放心，我不会怪你，我都理解的！

“不仅是我，山羊老大也不会怪你的！”

齐厄表情挣扎地点了点头，看向简·杜的眼神有些同病相怜：

“简大姐，你也是鬼，对吧？”

“我不是。”

“简大姐，做人要将心比心……”

“希人也要吗？”

“要……我都把自已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时至今日你还要瞒着我吗？”

“好吧，我也说实话。”

简·杜轻轻叹一口气，语气相当真诚地说道：

“其实……

“其实……

“其实……你每次出货的时候，都是我向治安局提供的情报！”

齐厄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