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猩红海域（1/2）

“在下水之前，我先把情况说明白。”

齐厄眼神平静地望着夜色之中那轮泯然孤寂的红日，向星见雅交代道。

“下一个空间裂隙在水下三百米处。

“我身上带着以太音擎，可以随时将自身呼吸器官改造成鱼类同款，因此你不用替我担心。

“隔着海水，我的以太感知能力会受到阻碍，但大致方向基本可以肯定就在我们正下方。

“你负责安全，我负责指路，遇到以骸尽量退避三舍，我们的目标只是空间裂隙。”

在下水前的讨论过程中，星见雅也曾提出疑惑：

既然下水进入空间裂隙这么麻烦，又有危险以骸拦路，为什么不干脆走陆路？

齐厄只是平静地给出了自已的解释：

走陆路更危险，附近有SS级恶名以骸环伺，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对方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自已所选择的道路已经是所有道路中最安全的一条。

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秉持着绝不“外行指导内行”的原则，再加上齐厄之前已经展示过自已的实力，星见雅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那就出发吧。”

齐厄伸手抱住了星见雅身边的眼形飘浮灵，深吸一口气，两人同时扎进了海里。

此处的海水已经深不见底。

从入水的刹那开始，星见雅就在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猩红色的血水能见度不高，视线极其模糊，且有种十分呛人的腥味。

两人几乎是直线向下，不少食人鱼一般的诡异鱼群静静地漂浮在水中，明明仍有生机，却是一动不动。

只有少数鲜活的游鱼在两人身边游弋，散发着狰狞的危险气息，鱼眼处的七彩骸核闪烁不已，却并未主动发起攻击。

见此情形，星见雅也并未作出多余举动。

她有点水成冰的能力，按理说水下作战应该更加利好才对。

可事实却是，身处水中，浮力与重力的叠加、能见度的下降、体表温度改变带来的不适感都会严重影响她的判断力。

因而很容易平白无故的消耗力量，攻击也容易失去准星，除非是不计代价的背水一战，否则战斗力只会被严重抑制。

在下水之前，她已经向齐厄解释过这一点，如今也在遵守他的告诫，尽量保持安静不动声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海底却忽然传来一阵幽幽的音乐声，夹杂着轻盈而悲怆的呜咽，像是大海深处，有一个少女在弹钢琴。

一边拨动琴弦，一边听着自已的琴声落泪……

齐厄轻轻拉住星见雅的衣角，口虽不能言，却是比了个“六”的手势。

三级及以上为危险以骸，六级及以上为超危级以骸。

像这种存在，即便在最高等级的战场中，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悠扬的琴声中，星见雅微微蹙眉，玉指浮上腰间的弦月打刀，神情略显紧张地望向深海之底。

只见猩红海底，有一处旋涡海眼，像绞肉机一般裹挟着奔腾的红色海水流入，泛起无数汹涌的水泡与血沫……

而那海眼之前，立着一架钢琴，旁边明明没有坐人，琴键却在无止境地演奏着。

另外，还有一群面目狰狞的游鱼，结成环形队列绕着钢琴悠悠挪动，动作极其缓慢。

每当琴声迎来变调，鱼群之中就会掀起一阵喧哗，会有数只恶鱼迅速向前扑杀前面的游鱼，然后在数秒内将对方的血肉与体内的以太能吞噬殆尽……

星见雅微微蹙眉。

她并不知道齐厄所指的以骸是什么，是那架钢琴，还是隐匿住身形、坐在琴前悠然演奏的家伙，抑或……那些彼此吞噬、即将决出一个最终胜者的鱼蛊之王。

另外，在钢琴的另一边，还有一只巨型黑鱼，通体墨色，硕大无朋，宛如吞天之鲸！‘

星见雅见状，连忙看向齐厄，只见他再次比出了一个“六”的手势。

又一只S级以骸！

尽管S级以骸对于虚狩一级的人类巅峰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星见雅还是谨遵齐厄的提醒，绕过黑色巨鱼游弋的方向，从另一边接近海眼。

直觉告诉她，那里就是空间裂隙……

然而就在两人距离旋涡海眼只有百米距离的一瞬间！

琴声骤变，一时间从原来悠扬婉转、轻缓舒畅的音调转为喧哗聒噪、汹涌澎湃，有如万山倾塌、天涯沦落！

星见雅神情一怔，只见此前悬浮在两人周围的死寂鱼群阖然睁开了双目！

一双双幽白色的死鱼眼，透过浓郁血色，死死地盯着他们……

于此同时，那围绕钢琴游弋的鱼群也十分机械地转过身，同时看向星见雅与齐厄两人。

只有那条黑色巨鱼仍在维持着自已的行动轨迹，丝毫不受这琴声约束。

琴声愈发喧哗。

一个个急促的音调穿越洋流、穿越猩红海水，直勾勾拍打在星见雅的身上，泛起阵阵冰寒。

她只是凝神朝着海眼处游去。

周围环伺的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