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残影追踪（2/4）

档案…”

她的影像开始像素化消散，声音断断续续：

“…叶青璃…她不是npc…她是…最初的…火种…保护…她…”

最后几个字被刺耳的噪音淹没，dr. lin的影像彻底崩溃成一片飞散的蓝色光点，消失在空气中。只有她最后指向的方向，那深邃的黑暗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关节摩擦的咔哒声，和某种沉重物体碾压凝胶地面的粘稠声响。

烙印的灼痛变成了冰冷的刺痛，叶青璃那边的感知碎片再次汹涌而来，这一次，充满了尖锐的警报和无边的混乱。管理员…回收…牧场…火种…这些碎片化的词语像冰锥刺进我的心脏。我猛地拔出深陷凝胶的长剑，剑身上的数据流前所未有的狂暴。我不是药铺学徒，也不是完美的实验体lx-07。我是被强行拼凑的怪物，是坠毁方舟的残骸里爬出的幽灵。

身后黑暗中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越来越近。我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深埋地下的星舰坟场，那里埋葬着“我”诞生的真相，也埋葬着人类最后方舟的残骸。然后，我转身，朝着dr. lin所指的方向——裂谷更深、更黑暗的未知之地，也是记忆灯塔可能存在的方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撕裂粘稠黑暗的流光，冲了进去。冰冷的恐惧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在胸腔里燃烧。叶青璃…等我！

凡人王朝的雨带着腐朽的甜腥气，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我（叶青璃）站在长街中央，指尖还残留着刚才“修复”那个无脸人时，触及虚空般的冰冷触感。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声。那些被“修复”了面孔的npc，此刻全都像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僵直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凝固的、标准化的“安心”表情，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投向我。

手腕上，那个凌霄的烙印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烧红的针扎了一下。紧接着，是海啸般汹涌而来的、不属于我的感知洪流：

冰冷刺骨的浸泡感，粘稠的液体包裹着每一寸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视野上方是模糊晃动的顶灯，还有…一张戴着呼吸面罩、写满疲惫的女人的脸。¨求\书?帮/ /耕!芯~蕞*全*dr. lin。

天旋地转的剧烈震动，刺耳的警报几乎撕裂耳膜。舷窗外是急速放大的、布满环形山的灰白星球，绝望像冰冷的铁手扼住喉咙。“碰撞倒计时：00:00:03…”

深入灵魂的撕裂感。一个陌生的、冰冷的意识被强行塞进来，带着泥土、草药和剑锋的锐气，粗暴地覆盖、冲刷着我原有的记忆。屏幕上猩红的字：“人格覆写协议启动…注入档案…代号：叶青璃…王朝模组载入…”属于“绣娘叶青璃”的一生——母亲的早逝、绣坊的辛苦、对未来的渺茫期盼——像潮水般涌入，瞬间淹没了属于“实验体”的碎片。

啊！我闷哼一声，捂住额头踉跄后退，撞在身后一个僵直的货郎身上。那货郎纹丝不动，脸上凝固的“笑容”在雨水中显得诡异而瘆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忆在脑中疯狂对撞、撕扯。我是谁？是那个在孤灯下穿针引线的绣女？还是那个浸泡在维生液里、被当成数据写入载体的试验品？剧烈的冲突让手腕的烙印爆发出与凌霄那边呼应的暗红光芒。

就在这时，街角那家当铺门口，一个原本僵立不动的伙计，脸上的表情突然像融化的蜡一样扭曲起来。他的五官迅速模糊、消失，再次变回那张空白一片、没有起伏的“无脸”状态！而且，这一次，那张空白的脸上，竟然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跳动的绿色代码流！代码闪烁的频率，带着一种冰冷的、扫描般的意味。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街面上所有被“修复”的npc，脸上的表情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瞬间变回空白，密密麻麻的绿色代码开始在每一张空白的脸上疯狂刷新！成百上千双没有五官的“脸”，却齐刷刷地“盯”着我，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令人窒息的电子嗡鸣。

镜中人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直接在我意识深处炸响：高维扫描！它们发现异常数据残留了！快切断连接！离开这里！

切断连接？我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光、变得有些半透明的双手，指尖流动着0和1的微光。我还能去哪里？这具身体，这个“王朝世界”，不也是“连接”的一部分吗？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心脏。那些“无脸”的npc，顶着闪烁代码的空白面孔，开始僵硬地、同步地向我迈出一步。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军团。

烙印再次传来凌霄那边更强烈的悸动，混合着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和他粗重的喘息。他也在被追赶！dr. lin…方舟号…月球背面…意识囚笼是牧场…这些碎片化的词语伴随着他的感知冲击着我。牧场…我们是…被圈养的牲畜？而管理员…是牧羊人？现在，牧羊人发现了出圈的羊，要开始“回收”了！

，！

一股冰冷的愤怒瞬间压倒了恐惧。我看着那些步步紧逼的、顶着代码脸的傀儡，看着手腕上搏动如心脏的烙印。我不是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