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浮灯尽处夜沉沉(4/7)
,料子柔软如水,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旁边还放着一双小巧的白色缎面高跟鞋。
“这……”云潋看着那与自己平日穿着风格截然不同的衣物,有些茫然。
“督军吩咐了,以后您的装束,都按这个来。”张妈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柜子里竟然己经挂满了各色衣物,清一色的旗袍或改良洋装,质地精良,款式却都偏向一种旧式的、温婉的闺秀风格。颜色也多是素雅的月白、浅粉、淡蓝……绝无半点云潋过去喜爱的明艳色彩。
云潋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洗漱是沉默而高效的。两个妇人动作利落,近乎粗暴地帮她卸掉了脸上残余的油彩。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随即是更深的寒意。张妈拿起梳子,不由分说地将她原本为了唱戏而盘起的发髻拆散,动作间扯痛了头皮。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张妈熟练地在她脑后挽起一个低垂、温顺的发髻,用一根素银簪子固定。
“好了。”张妈退后一步,审视着镜中焕然一新的人。
镜子里的人,穿着月白色旗袍,身姿纤细,低眉顺眼。浓妆褪去,露出原本清丽却苍白的脸,配上那温婉的发髻,整个人透出一种沉静的、近乎哀愁的气质。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云潋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一种彻骨的陌生和寒意。这身装扮,这副模样,就像一个精心炮制的赝品,一个等待被填充的模具。
“请跟我来,督军在书房等您。”张妈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她的凝视。
云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默默跟在她身后。高跟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书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沉重的红木门紧闭着。张妈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雪茄烟味混合着旧书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房很大,三面都是顶天立地的深色书柜,里面塞满了厚重的书籍。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顾沉霄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深秋凋敝的庭院。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服,背影挺拔而孤峭,仿佛一座凝固的冰山。
张妈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云潋站在门口,距离书桌还有好几步远,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撞出喉咙口。她垂下眼,盯着自己脚下深色的地毯花纹,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旗袍柔软的侧缝。
顾沉霄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那目光锐利、苛刻,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从她挽起的发髻,到素净的脸庞,再到身上月白色的旗袍,最后落在她那双穿着白色缎面高跟鞋、微微发颤的脚上。
空气凝固了。
时间在无声的审视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重得令人窒息。云潋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在她脸上每一寸肌肤的逡巡,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与“标准”不符的瑕疵。
终于,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头发,再低一点。她不喜欢挽得这么高,显得生硬。”
云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抬起有些僵硬的手,摸索着脑后那个刚刚被张妈梳理好的发髻,指尖冰凉,笨拙地试图将它压得更低、更松垮一些。
顾沉霄的目光没有移开,继续下达指令,冰冷而精确:
“走路的时候,步子再小一点,肩膀放平,不要晃。她……很文静。”
“眼神,收着点。不要首视人,尤其是我。微微垂着,像这样……”他甚至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其细微的、示意目光向下收敛的手势。
“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上,“嘴角……放松。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是微微上翘的,很浅,很温和。不是这样紧绷着。”
云潋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强迫自己按照他的指令,一点点调整姿态——将肩膀向后压平,努力缩小步幅,目光死死地盯住地毯上一处深色的花纹,唇角极其艰难地、试图向上弯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如此刻意而沉重,像提线木偶在表演一场拙劣的默剧。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层层剥离,属于“云潋”的一切被粗暴地刮去,然后强行填充进另一个女人早己冷却的躯壳里。
“嗯。”顾沉霄终于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算是勉强认可了她此刻的调整。但他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显然离“完美”还相去甚远。
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书桌一侧。那里靠墙摆放着一台看起来相当新式、体积不小的机器——一台电影放映机。旁边还有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卷卷胶片。
顾沉霄熟练地打开机器,取出一卷胶片装好。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一道雪白的光束投射在书房空白的墙壁上。
“看着。”他命令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让她观摩一份重要的军事地图。
墙壁上,光影晃动,黑白影像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500个虐文催泪故事,爆哭》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