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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辞镜花辞雪(3/10)
“夫人早些歇息吧。”其中一个仆妇垂着眼,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她们放下我,甚至没有帮我整理一下散乱的嫁衣和歪斜的凤冠,便迅速退了出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门外似乎落了锁。
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源被隔绝,室内彻底陷入一种近乎绝望的昏暗。只有油灯豆大的火苗在顽强地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我孤零零、被放大了数倍的扭曲影子。
支撑了许久的力气终于彻底耗尽。脚踝处的剧痛,下颌残留的灼痛,还有心口那被冰锥反复穿刺的钝痛,一齐汹涌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软软地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厚重的、象征喜庆与身份的织金红嫁衣,此刻沉重得像一副华丽的枷锁,冰冷地箍在身上。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僵硬,摸索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解那繁复的盘扣。金线绣的凤凰在昏暗的光线下失去了光泽,只余下一片沉滞的暗红。
一颗,两颗……冰冷的指尖触到颈间温润的微凉。
动作猛地顿住。
指尖摸索着,勾出一条细细的红绳。绳子的末端,系着一枚小小的玉铃铛。玉质温润,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在昏黄的灯下泛着柔和的、仿佛带着温度的微光。铃铛小巧玲珑,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以极其精细的刀工,刻着一个古拙的“沅”字。
这枚铃铛,是阿沅出生时,母亲特意寻了最好的玉料,请巧匠雕琢而成。我们姐妹俩一人一枚,我的是“镜”,她的是“沅”。这枚“沅”字铃铛,本该在她身上,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可是……她失踪了,在三月前一次踏青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人间蒸发。而我的那枚“镜”字铃铛,也在一次意外中不慎摔裂,只留下这枚属于阿沅的铃铛,被我贴身戴着,像护着一道渺茫的希望,一个无声的誓言。
我紧紧攥住这枚小小的玉铃铛,温润的玉石硌着冰冷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弱而虚幻的暖意。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个在阳光下笑得无忧无虑、会甜甜叫我“姐姐”的身影。
“阿沅……”破碎的哽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细弱蚊蚋,带着无法承受的痛楚和恐惧,在空寂冰冷的屋子里散开,瞬间被窗外的风雪声吞没。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积着灰尘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下颌被裴烬掐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清晰地提醒着他方才的暴怒与憎恶。那句句剜心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阿沅的替身……你也配?”
“鸠占鹊巢……你也配?”
“学不会,就滚回你的泥潭里去……”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
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嫁衣的红在昏暗中变成一片绝望的暗影。紧紧攥着那枚小小的玉铃铛,仿佛它是这无边黑暗里唯一的浮木。身体冷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脚踝的疼痛一波波传来,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
裴烬……他恨我。恨我代替了他心尖上的阿沅,占据了本该属于阿沅的位置。哪怕这只是沈家为了保住与镇北侯府的联姻、为了安抚暴怒的裴烬而做出的、迫不得己的“偷梁换柱”。
他会怎么对我?那个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浓烈的厌弃。梨香苑……囚笼吗?要我学做一个影子……学阿沅的一切?
阿沅……你在哪里?姐姐好怕……
意识在寒冷、疼痛和巨大的悲恸冲击下,渐渐模糊。昏昏沉沉中,似乎有脚步声靠近,门锁响动,有人进来,放下什么东西,又很快离开。我无力去看,也无力去管。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冷得几乎麻木,只有握着玉铃铛的那一小块地方,还固执地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知觉。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一阵极淡、极飘渺的气味,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钻入鼻端。
那是一种……药香。
清苦,微涩,带着某种植物根茎特有的土腥气,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极淡的甘甜余韵。这气味陌生又熟悉,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混沌的脑海深处。
轰——
毫无预兆地,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头颅生生劈开的锐痛猛地炸开!
“呃……”我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手指死死按住两侧的太阳穴,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眼前金星乱冒,无数破碎的、无法捕捉的光影碎片在黑暗中疯狂旋转、冲撞——
刺目的阳光……一片浓绿……模糊晃动的、带着汗水的脸庞……焦急的呼喊声……还有……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画面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任何清晰的轮廓,只留下那尖锐的疼痛和心脏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的窒息感。
药香……这味道……为什么……
剧烈的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只留下阵阵虚弱的余悸和一片更加茫然冰冷的空白。我瘫软在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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