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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成欢终成雪(1/8)
冰冷的雨点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狠狠扎在医院的玻璃幕墙上,织成一片混沌而喧嚣的灰白帘幕。′j\i¨n+g¨w_u\h·o,t¨e~l′.?c?o\m*窗外,城市的灯火被雨水晕染成模糊而遥远的光团,如同沉入水底的星辰,失去了所有温度。沈未晞侧躺在VIP病房宽大却冰冷的病床上,麻药的效力正一点点从骨髓里退潮,留下的是腹腔深处那团被生生剜去一部分后的、尖锐而滞重的钝痛,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那片新生的、脆弱的创口,仿佛有无数把迟钝的锯子在血肉里来回拉扯。监护仪在不远处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嘀…嘀…”声,幽绿的光点在屏幕上冰冷地跳跃,映着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
她费力地侧过头,目光投向床头柜。那里,安静地躺着一个丝绒盒子,深沉的黑色,像一小块凝固的夜。盒盖微微掀开,露出里面一点璀璨冰冷的碎钻光芒。那是她的婚戒。就在昨天,当她被推出手术室,意识在疼痛与混沌的边界浮沉时,谢砚声来了。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室外未散的寒意,径首走到她床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薄薄的纸片,随意地搁在丝绒盒上。他甚至没有俯身,没有碰触她哪怕一根手指,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属于丈夫的温情,只有一种完成契约般的漠然。
“醒了?”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穿透病房里消毒水凝滞的空气,“手续办完了。这个,收好。”
他指的是那枚戒指。然后,他便转身离开了,黑色的大衣下摆划过一个冷淡的弧度,如同他这个人本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满室更加刺骨的冷清和仪器单调的嗡鸣。沈未晞记得自己当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抬起那只没有插着输液针的手,指尖颤抖着,几乎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才够到那张纸。展开,上面是打印出来的、清晰而冰冷的法律条文,唯有最末一行,“谢砚声”三个字,是龙飞凤舞的手写签名,墨迹浓重,力透纸背,带着他惯有的强势与决断。
一张用半颗肝脏换来的、价值连城的婚书。
沈未晞的目光缓缓从那丝绒盒子移开,落在自己搁在被子外的手腕上。手腕很细,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再往上,靠近手肘的静脉处,覆盖着一小块纱布,那是连日抽血和输液的痕迹,边缘微微翘起,透出一点干涸的暗红。这具身体,刚刚为那个叫谢砚声的男人,付出了它所能承受的极限。她微微蜷起手指,指尖冰凉,试图抓住一丝暖意,却徒劳无功。身体里空荡荡的,不止是少了半颗肝脏,仿佛连支撑她活下去的某种东西,也被一并掏走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沈未晞以为是例行查房的护士,没有回头。然而,一阵极轻的、带着点刻意放慢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嗒、嗒”声,却停在了她的病床边。空气里随之飘来一缕极其淡雅的、带着点清冷木质调的香水味,若有似无,却异常熟悉。
沈未晞的心,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心描摹过的、极其美丽的脸。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得像橱窗里最昂贵的人偶,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最刺眼的,是那双眼睛的眼角下方,一颗小小的、浅褐色的泪痣,如同造物主最不经心却又最精准的一笔点缀,镶嵌在眼尾,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脆弱感。
苏见微。
沈未晞的呼吸窒了一下,腹部那片刚被缝合的伤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痛得她眼前瞬间发黑,几乎要蜷缩起来。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里涌上的呻吟。
苏见微就站在床边,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米白色羊绒套装,勾勒出纤细窈窕的身段。她的目光先是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扫过沈未晞憔悴不堪、毫无血色的脸,扫过她身上插着的管子,扫过床头那碍眼的监护仪,最后,落在了那个装着婚戒的丝绒盒子上。那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快、几乎难以捕捉的锐利,但很快,就被一种更深的、混合着优越感和怜悯的复杂情绪覆盖了。
“沈小姐,”苏见微开口了,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力,“你还好吗?砚声让我过来看看你。”她说着,目光再次落回沈未晞脸上,尤其是她眼角下方那片干净的皮肤,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真是辛苦你了。为了砚声,付出这么多。”那“辛苦”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意味。
沈未晞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迅速冷却、冻结。她看着苏见微眼角那颗和自己位置几乎一模一样的泪痣,那是她成为谢砚声身边“沈小姐”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资本。那颗痣,像一个永恒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身份的卑微与可笑。谢砚声让她学苏见微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的腔调,学她喝咖啡时用小指轻轻托着杯底的优雅,学她走路时步伐轻盈得几乎不染尘埃的姿态,甚至,精确到唇角微笑时上扬的弧度——他曾用指尖冰冷地量过,要求她分毫不差。
模仿一个影子,一个早己刻在另一个男人骨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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