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古彤半掩羞颜半理妆，玄霄偶见浮云遮世路（5/7）

彤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白璃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因为...我不想再做笼中鸟了。"秦古彤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修炼什么功法，嫁给哪家公子，甚至每天穿什么衣服...我受够了。"

白璃心头一震。这番话莫名触动了她。作为狐妖，她何尝不是一直被族群规矩束缚？若非遇到玄霄子，她可能至今还在那片山林中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不，家族已经被灭，自己只能孤独修炼。

"你家人知道吗？"白璃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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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古彤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留了封信...他们现在一定气疯了。"她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但我不后悔！我要走自己的道！"

竹林间一时寂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白璃看着这个红衣少女，第一次对她生出一丝敬意。

玄霄子站起身，淡淡道："天色不早，赶路吧。"

他没有明确表态，但白璃知道，这等于默许了秦古彤的跟随。她心中涌起一丝酸涩，却又很快压下——道长自有他的考量。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秦古彤依然热情洋溢地围着玄霄子转，但不再那么令人厌烦；白璃虽然还会冷言相向，但敌意明显减轻了许多。

某天夜里，白璃守夜时发现秦古彤独自坐在河边，肩膀微微颤抖。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千金小姐正在无声哭泣。

"怎么了？"白璃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

秦古彤慌忙擦去眼泪，强颜欢笑："没事，就是...想家了。"

白璃在她身旁坐下，望着月光下的河水。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时候刚离开狐族时的孤独与恐惧。

"我第一次离开族群时，哭了整整三天。"白璃轻声道，"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害怕得要命。"

秦古彤惊讶地看着她："真的吗？可你现在这么厉害..."

白璃笑了笑："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不知道我们狐族训练有多严格。"

两人相视一笑，隔阂在这一刻似乎消融了许多。

从那天起，白璃和秦古彤的关系悄然改变。她们开始分享各自的故事——秦古彤讲述世家大族的繁文缛节，白璃则描述狐族生活的趣事。有时说到兴起，两人甚至会笑作一团，惹得玄霄子投来疑惑的目光。

一个月过去，三人已经完全偏离了原定路线。按照秦古彤的说法，她是在带他们避开秦家的层层封锁，但白璃怀疑这丫头自己也迷了路。

"你确定是这边？"白璃第无数次问道。

秦古彤信誓旦旦地点头："当然！穿过这片迷雾，就能到达安全地带了！"

玄霄子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不对。"

白璃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道长？"

"这雾...有古怪。"玄霄子伸手触碰飘浮的白雾，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秦古彤却兴奋地拍手："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雾'！我小时候听祖爷爷说过，穿过灵雾可以到达'永乐园'！"

"永乐园？"白璃狐疑地看着她，"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传说中的仙境！"秦古彤双眼放光，"据说那里灵气充沛，奇花异草遍地，还有上古仙人族群留下的世界！"

玄霄子的表情却越发凝重："传说永乐园有进无出。"

秦古彤不以为然："那是吓唬人的啦！我们秦家古籍记载，曾有位先祖进入永乐园修行百年，出来后直接飞升成仙了！"

白璃看向玄霄子，等他做决定。道长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祖上那位先祖，叫什么名字？"

"秦永。"秦古彤不假思索地回答。

玄霄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三百年前失踪的秦家老祖？"

秦古彤惊讶地瞪大眼睛："道长哥哥也知道？"

玄霄子没有回答，而是转身面向浓雾："既然如此，进去看看。"

白璃心头一跳。道长这个决定太过反常，难道这永乐园真有什么玄机？但出于对玄霄子的信任，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跟上。

三人踏入迷雾，视线立刻被乳白色的雾气遮蔽。白璃只能凭感觉紧跟着前方的玄霄子，耳边是秦古彤兴奋的叽叽喳喳声。

"听说永乐园里有会说话的灵兽！"

"古籍上说那里的泉水能让人青春永驻！"

"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上古仙人的传承呢！"

白璃正想让她安静些，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栽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冰凉的雾气。

"白璃！"玄霄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下坠的感觉持续了不知多久，白璃终于重重摔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她头晕目眩地爬起来，发现周围雾气已经散去，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