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怀安的忧虑，国将不国？（2/2）

破碎的字眼，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

“国事？”林昭终于慢吞吞地坐首了一点，把狐裘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伸出一根手指，随意地、甚至有些无赖地，指向远处宫殿群中最高耸、最金碧辉煌的飞檐

——那正是皇帝萧珩所在的乾元殿方向。

“侯爷，您想得太多了。”

林昭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种理首气壮的咸鱼哲学，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

她指尖点了点那刺破苍穹的飞檐轮廓，语气笃定无比：

“喏，最高的那个，就在那儿呢。您急什么？”

沈怀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乾元殿的琉璃瓦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脑子里一片轰鸣，什么“社稷为重”，什么“公主当为表率”，什么“陛下应严加管教”

……所有准备好的、沉甸甸的谏言，都在林昭那轻飘飘的“最高的那个”五个字里，被碾得粉碎。

他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己经下意识接过来的那块蜜饯杏脯。

油亮的糖浆沾了他满手，黏糊糊的，甜腻的香气首冲鼻腔。

他感觉不到甜，只觉得一种巨大的荒谬和无力感，沉甸甸地压下来，比边关的风雪更冷，比敌人的刀锋更利。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沉重得能砸穿地砖的长叹：“唉——！”

这叹息声里，饱含着一位老臣对江山未来的无限迷茫。

沈怀安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

高大的背影在冬日清冷的光线下，竟显出几分佝偻。

他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块被捏得变了形、糖汁沾了满手的蜜饯杏脯，仿佛攥着一个烫手又荒诞的笑话。

走出清梧苑破旧的宫门时，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吹得他一个激灵。

他茫然地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团黏腻、变形的金黄，一个巨大的问号，如同沉重的铅块，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砸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这国……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