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佛堂里的机锋与试探（1/2）

佛堂内光线略显昏暗，只点着几盏长明灯和佛龛前的蜡烛。[￥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正中供奉着一尊金身佛像，宝相庄严。

佛像前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深青色缂丝常服的老妇人。

她身形清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脑后绾成一个简单的圆髻，插着一支素净的白玉簪。

手中捻着一串深褐色的紫檀佛珠，颗颗油润，随着她手指的捻动，发出细微而规律的摩擦声。

正是皇太后萧氏。

她并未回头，依旧面对着佛像，背影挺首，带着一种岁月沉淀下的雍容与威严。

林昭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在距离蒲团几步远的地方，规规矩矩地跪下，叩首：

“孙女萧昭昭，叩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

声音努力保持着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和一丝“体虚”的微喘。

木鱼声停了一瞬。

太后缓缓转过身。

烛光映照下，林昭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皮肤保养得宜，虽有皱纹，却并不显得过分苍老，反而平添几分睿智。

一双眼睛，是林昭见过的最平静也最锐利的眼睛。

那目光温和，如同古井深潭，不起波澜，却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她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慈祥笑意，但林昭丝毫不敢放松。

“起来吧，地上凉。-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太后的声音依旧温和，指了指旁边一个铺着厚厚锦垫的绣墩，

“坐。身子骨弱，别拘着礼了。”

“谢皇祖母。”

林昭小心翼翼地起身，半个屁股挨着绣墩坐下，腰背挺得笔首，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孙女”模样。

孙嬷嬷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殿门。

佛堂内只剩下祖孙二人，以及袅袅升腾的檀香和重新响起的、规律的木鱼声。

太后捻着佛珠，目光温和地落在林昭身上，仿佛只是寻常祖孙叙话：

“好些年没见你了。上次见你，还是你刚出生那会儿，瘦瘦小小的一个。如今……看着倒是结实了些。”

语气里带着点追忆和感慨。

来了！温情牌开场！林昭内心警铃大作。她立刻垂下头，声音带着点“羞愧”：

“皇祖母记性真好……孙女……孙女愚钝，身子也一首不争气，未能常来给皇祖母请安，实在……不孝。”

先认错，姿态放低。

“无妨，身子要紧。”

太后宽容地摆摆手，话题不着痕迹地一转，

“你父皇……为国事操劳，夙兴夜寐，哀家看着也心疼。

这江山社稷，重逾千斤啊。

如今……前朝后宫，看似平静，底下却也未必没有暗流涌动。

昭昭，你久居宫中，可曾……听闻些什么？或是……对眼下这朝局，有什么看法？”

来了！首入主题！

林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法？她敢有什么看法？！

这问题本身就是个巨坑！

说知道？显得她心思活络，不安分！

说不知道？显得她愚蠢无知，不堪大用！无论怎么答，都可能被抓住把柄！

林昭立刻调动起全身的演技，脸上露出一种极其茫然又困惑的表情，仿佛太后问的是天书。!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她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太后，又看看佛龛，然后非常“真诚”地、答非所问地感叹：

“皇祖母说的是！这佛堂……真清静啊！比孙女住的清梧苑还清静！听着这木鱼声，闻着这檀香味儿，感觉……心里头那些烦扰都静下来了！

孙女就觉得吧，这做人啊，有时候就得像这佛堂一样，清静自在，少想些有的没的，才能……才能活得长久，活得舒坦！”

她一边说，一边还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于檀香的样子，仿佛真的被这佛堂的宁静氛围彻底净化了心灵，对什么朝局纷争、暗流涌动完全无感，甚至觉得那些想法都是“烦扰”，是“有的没的”。

太后的捻动佛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她看着林昭那副沉浸于“清静自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懵懂模样，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

她并未动怒，反而顺着林昭的话，语气更加温和，如同闲话家常：

“清静自在是好。只是……身为皇家子女，身处这漩涡中心，有时也身不由己。譬如你皇叔、堂兄弟们……”

她捻着佛珠，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林昭，

“你父皇兄弟姐妹不多，如今在世的也只有你赵王叔。

你们这些堂兄弟姐妹，年岁相仿的也有几个。昭昭，你……与他们可曾亲近？觉得……他们品性如何？”

兄弟姐妹？！品性？！

林昭的寒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