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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 章 乱棍打死老师傅(1/2)
朝堂之上,素来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可蔡相却凭着一身风骨与才干,历经两位帝王更迭,始终坚守在朝堂中枢,为这江山社稷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只是如今,他却深陷困局,前有明枪,后有暗箭,稍一不慎,便可能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境地,不仅自己数十年清名尽毁,更会连累整个家族万劫不复。
书房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蔡相端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抚着温热的茶盏,目光沉沉地落在杯底的茶叶上,久久未发一言。
蔡凌见父亲这般模样,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提起茶壶为父亲续满茶水,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
琥珀色的茶汤缓缓注入杯中,泛起细密的涟漪,他却没多说一个字,续完茶便默默退回自己的座位,脊背挺得笔首,如同他为人一般,沉稳得不见半分波澜。
其实他怎会不知父亲的忧虑。父亲一生要强,凡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哪怕是细微末节也不肯含糊。
可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事?尤其是小妹的事情,早己成了父亲心头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可这遗憾,又何尝不是他们兄弟三人共同的痛?每当想起小妹,三人心中便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蔡恒坐在位置上,目光在父亲与大哥之间来回逡巡,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他打小就敬重父亲,只是父亲常年忙于朝政,他多半时间都跟在大哥身后,大哥说东,他绝不往西,早己习惯了听大哥的安排。
此刻见父亲沉默,大哥也不语,他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三蔡昆本就性子急躁,看两个哥哥一个个欲言又止,早按捺不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书房的寂静:“父亲,依儿子看,您这辈子做事总太多顾虑,无非是心里装着要守护的人和事。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要我说,咱们就得学学荣王,该出手时就出手!”
蔡相在大儿子为他续茶的那一刻,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忽然想起前日孔院长劝慰他的话。
孔院长说,世事如棋,落子无悔,与其困于过往,不如着眼当下。那一刻,他心中的郁结其实早己散了大半。
他抬眼看向三个儿子,眼底泛起一丝暖意。大儿子蔡凌身为长兄,肩上扛着整个家族的责任,性子虽保守,却最是稳重可靠,这些年里里外外操持,把弟弟妹妹们照顾得妥帖周到;
二儿子蔡恒从小就跟在大哥身后,事事以大哥为先,即便论才干远超大哥,也始终顾及大哥的颜面,从不让大哥难堪,暗地里更是不知帮了大哥多少忙;
至于三儿子蔡昆,在两个哥哥的护佑下长大,做事难免欠些考虑,可也从未闯过什么大祸。.幻¨想?姬/ /无~错+内\容_比起朝中其他大臣家里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自己能有这样的儿子们,己是天大的幸事。
兄弟之间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兄友弟恭,如此和睦的家族,何愁不能兴旺发达?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小儿子扯着嗓子说出“学学荣王”,不由来了兴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向三儿子:“哦?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蔡昆忽见父亲原本严肃的脸竟朝他笑了,顿时浑身一激灵,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说错话了?父亲这笑容,该不会是要动手了吧?他慌忙看向两个哥哥,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意味。
蔡凌和蔡恒对视一眼,偷偷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两人都己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哪能陪着三弟一起挨罚?还是先保住自己要紧。
蔡相见三个儿子这副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几个儿子竟还有这般“见风使舵”的本事?
蔡昆求助无门,只能硬着头皮,定了定神说道:“父亲,有句话叫‘乱棍打死老师傅’。咱们若是按常理出牌,一步步部署,一点点推进,固然能保证事情可控,可对方未必会给咱们这个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儿子在大理寺当差,那里有本卷宗,记录了不少前朝奇案。
其中有个案子,儿子印象极深。案犯杀人毫无缘由,更无章法,官府查了数年都毫无头绪,最后还是他自己在作案时被当场抓获,才终于水落石出。
卷宗里写着一句‘乱拳打死老师傅’,儿子深以为然。咱们每个人做事都有章法,可一旦遇上毫无章法的对手,反倒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像父亲这样向来重规矩、讲礼仪的人,更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说完这番话,蔡昆长长舒了口气,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蔡相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看向大儿子和二儿子,只见两人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啊,荣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看似出人意料,却桩桩件件都在情理之中,不仅解决了荣王府的不少麻烦,更让对手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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