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每一场雨都是苍天的怜悯（2/2）

“芽衣，你知道吗？”

时茴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芽衣有些疑惑地侧过头，看向时茴线条分明的侧脸。雨伞的红光映照在他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每一场雨都是苍天对世界的怜悯。”

芽衣微微一怔。

时茴的声音娓娓道来。

“雨露是神的眼泪，因人世的悲伤而淌下。但正因为它们还会落下，代表众神尚未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祂们仍在注视，仍在为这片土地上的苦难而心伤落泪。”

“神的……眼泪？”芽衣喃喃重复着，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更深的痛苦和质疑所取代。

她默默低下头，看着脚下的一潭浅浅的积水。浑浊的水面倒映出她头顶那对尖锐的犄角，也映照出她身旁那道撑伞的身影。

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悲伤，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

“可是……如果神明真的因这个世界的悲伤而流下眼泪……”

她猛地抬起头，首视着时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混合着雨水，倔强地不肯落下。

“那祂们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拯救那些正在受难的人们？”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为什么……不去拯救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时茴有些疑惑。

他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情绪失控的芽衣。从他们见面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几个小时，芽衣并没有向他提起过自己的身世。

而在穿越前，他也不清楚黄泉的身世。

他只知道，除了黄泉本人，她故乡里的一切都被她挥刀斩去。

芽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咬住了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决堤。

她低下头，避开时茴探寻的目光。

“十年前，「空间」天常力尊撕裂空间，降临在忘川河畔……”

“忘川……”时茴想起了刚刚樱在舰船上关于忘川河的描述，那是存在与虚无的狭间，是黄泉的入口。

“我的父亲……”芽衣的声音哽咽了，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是上一任的忘川守……也是诏刀「鸣」的……上一任持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