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复归于辰星（1/3）

那片由星辰本源构成的静谧虚空之中，天渊万龙之祖那庞大的龙首，缓缓开阖。?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

祂的声音仿佛亿万星辰在低语共鸣。

“旅者，又一场轮回即将走到尽头。”

那恢弘的声音带着沧桑。

“现在，你可知……何为不朽？”

“何为不朽……”时茴呢喃着，思绪万千。

此刻，腾骁与枢垣那决然赴死的身影浮现他的眼前。

他们活了一千一百多年，身经百战，威震寰宇，最终却在丰饶的侵蚀下堕入魔阴，不得不以最壮烈的方式终结自身。

时茴的龙心一阵悸动，低声呢喃。

“止于个体的「不朽」，终究不过是「丰饶」的妄念。祂扭曲了生命的本意，亵渎了宇宙的法则。”

紧接着，那些为了延续所谓“龙裔荣光”、觊觎元始星图而暗中勾结倏忽的持明龙师，那些贪婪扭曲的面孔闪过他的脑海。

时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与失望。

“止于种族的「不朽」，也只是「繁育」狭隘的执拗。即便血脉相连，同族之内亦会滋生背叛、倾轧与内斗，何谈不朽？”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上一任御辰君与仙舟联盟一同立下盟誓。

而现在，他为了解决终将降临在镜流身上的魔阴身，试图利用「不朽」的力量进行的种种尝试。

令堕长生、贪取不死——这些尝试，何尝不是对盟誓的背离？

他苦涩地承认。

“止于精神的「不朽」，亦非真正的不朽。纵使我身为龙尊，也会有七情六欲，亦会在执念中迷失，背离曾经的誓言……”

时茴的声音变得坚定：“不过……为了她，我从不后悔！”

就在这思绪翻涌的瞬间，那些困扰他许久的朦胧碎片骤然变得清晰。

星辰生灭、万物轮转……无数感悟如潮水般涌入心田，令时茴明悟。

他昂起首，声音清澈而坚定。

“唯有深契万象，与道玄同，方可臻于永恒；化入辰星，与之同在，一龙陨落，万物新生——这才是「不朽」的真义。”

“龙祖大人，我说得对吗？”

那巨大的龙首凝视着时茴，威严的龙瞳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祂缓缓颔首，道。

“善。”

“在这无尽的「轮回」之中，任何一个看似终结的终点，都必将成为下一个轮回崭新的起点。!s¨a!n¨y￠e\w\u-./o/r·g-”

“死亡不是湮灭，而是回归本源，等待下一次的萌发。”

“起点与终点，本是一体。”

话音落下，不朽星神那由星云凝聚而成的巨大龙爪，轻轻点在时茴的眉心。

“去吧，旅者，去践行你的「道」。”

嗡——！

霎时间，时空倒转，时茴的意识渐渐从那片星空中归于自己的身体。

他猛地睁开双眼，战场上那炼狱般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帘，令他的龙心沉入冰窟。

那枚神种所化的恐怖巨树，己然深深扎根于罗浮仙舟的大地，虬结的根须贪婪地吮吸着仙舟地脉与牺牲者的生命力。

它的枝丫疯狂蔓延，遮天蔽日，整个苍穹都笼罩在巨树扭曲的阴影之下。

而那天穹上原本高悬的十颗活化星宿，此刻竟如同熟透的血红色果实，诡异地悬挂在神树最高处的树梢上。

其中，西根粗壮的树梢末端，赫然生长着西张他熟悉无比的面孔——镜流、丹枫、景元、应星！

他们如同被琥珀封存的昆虫，双目紧闭，面容扭曲，生机被神树疯狂汲取。

与之前被吞噬的寒鸦、雪衣一样，他们己然成为了这株邪树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白珩浑身浴血，挣扎着从星槎的爆炸废墟中爬出。

她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却高高举起——掌心之上，悬浮着一轮深邃如渊的绝对黑日。

那是她从朱明仙舟带来的、怀炎利用燧皇的一部分身躯所熔铸的绝对黑日！

白珩怒吼着，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那株遮天蔽日的邪树。

在那刹那的瞬息里，时茴看见白珩举着黑日的手臂在靠近神树的瞬间便无声消散；

他看见她那沾满血污的面容，在狂暴的能量撕扯下寸寸湮灭；

他看见她的整个身影，连同那株参天的怪树、那轮恐怖的黑日，一同卷入那将一切都碾为齑粉的风暴之中！

风暴平息，烟尘散落。

一缕染血的碎发，几滴溅落在焦土上的温热血液——证明白珩存在过的痕迹，就只剩下这些了。

白珩，做出了与帝弓一样的选择——她与燧皇一道，凿穿了参天的怪树。

神树的根系被尽数毁灭，那些失去支撑的枝杈却依旧诡异地悬挂在高天之上。

“走了……都走了啊……”

意识刚回归身体，时茴就看见又一位挚友的牺牲，声音也变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