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智者的交锋（1/2）

在高台之上，谢观应看着台下那己经被他彻底调动起来的狂热气氛。/天¨禧`暁+说

他先是对着那些充满了慈悲之色的法王们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他才用一种充满了悲悯与沉痛的语气说道：“现在观应便想请问大家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

“我们这个美好的世界之所以能够存在，其根本在于一种名为‘平衡’的宇宙秩序，就如同光明与黑暗，它们相互对立却又相互依存。”

“而这位‘神女’殿下其本身就是一种‘神性’与‘诅咒’这两种极端力量的矛盾平衡体，为了维持她这种无比脆弱的‘平衡’，我们在过去的上千年里己经牺牲了太多太多无辜的生灵，作为那平衡天平之上的可悲砝码。”

“所以我问一次！”

谢观应的声音猛然间拔高，如同暮鼓晨钟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这样一种需要用无尽的罪恶才能勉强维持的所谓‘平衡’，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

“我们是应该为了守护那所谓的神圣‘传统’而眼睁-睁地看着未来有更多的我们的子孙后代再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还是应该以我辈之手去亲手终结这场持续了千年的血腥罪孽，去彻底地打破这种建立在白骨之上的虚伪‘平衡’！”

“用那必不可少的一次‘毁灭’去换取我们这片雪域高原未来永恒的万世安宁！”

“请告诉我！”

“你们的选择！！！”

那由谢观应所亲自设下的“问心”之局，其言语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了高台之下那数以千计的虔诚信徒的心头。!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整个本就气氛狂热的青石坡在这一刻更是彻底地沸腾了。

无数的信徒开始高声地重复着那句充满了神圣与决绝意味的口号，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了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宏大音浪，反复地冲击着那依旧端坐于辩经台之上的丹增那早己摇摇欲坠的意志防线。

丹增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啊，一个需要依靠牺牲无尽的无辜生灵才能维持的所谓“神女”，其存在本身还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神圣性可言吗？

这样一个早己被诅咒与痛苦所彻底污染的“容器”，真的还有被“净化”与“拯救”的必要吗？

这个问题就如同一根最为恶毒的尖刺，狠狠地扎进了丹增那早己矛盾不堪的内心最深处，让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自我怀疑与痛苦挣扎之中。

而高台之上，谢观应看着楼下那个正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苦苦挣扎的贵族公子，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同情或是不忍。

有的只是猫戏老鼠般的淡淡戏谑与一切尽在掌握的绝对从容。

他知道。

自己赢定了。

无论丹增做出何种选择，其最终的结果都只会将他自己以及他背后那庞大的噶尔家族彻底地推向深渊。

若是他选择继续“守护”神女，那么他便等同于与在场所有那些代表着“苍生”的虔诚信徒为敌。

他那原本还占据着的“道德制高点”将会瞬间荡然无存。

而若是他选择顺应民意去主动“毁灭”神女，那么他便等同于亲手背弃了自己家族那传承了上千年的所谓“神圣使命”。.微-趣`小′税?徃. \首_发¨

他那身为噶尔家族继承人的所有的骄傲与荣耀也将会在这一刻被彻底地击碎践踏！

这就是谢观应的算计。

一种让你无论如何选择最终都只会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的绝杀之局！

然而就在谢观应那充满了得意与玩味的目光即将从丹增那痛苦的脸上移开，准备去宣布本轮辩经的最终结果之时，一个的声音在这狂热与神圣的高台之上响了起来。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说话的是楚喆。

他平静地抬起头，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那个正自以为是掌控着一切的白衣书生。

“如果问完了。”

“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谢观应看着楚喆那充满了无尽冰冷的淡金色眼眸，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从他的心底疯狂滋生开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就下意识地将楚喆这个最大的变数，也归入到了可以用所谓的“道德”与“正义”去进行捆绑与束缚的普通“棋子”的范畴之内。

他却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不遵从任何世俗规则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还不等谢观应从那短暂的失神之中反应过来，楚喆的声音便己经再次响彻了整个青石坡。

这一次他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只对谢观应一人发问。

而是将目光扫过了高台之上那十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轮寺法王！

“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大德高僧。”

“既然你们明知那位‘神女’殿下其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无尽诅咒与痛苦的巨大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