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魔头的道何须言辩！（1/2）

数名辩经院黑衣僧共同吟诵的“问心之咒”，化作一柄由因果业力锻造的无形利刃。\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它精准地剖开楚喆层层伪装的外壳，将他自穿越以来经历的每场杀戮、犯下的每桩罪孽，都呈现在这片带有审判意味的黑暗虚无中，进行着残酷的公开凌迟。

一幕幕充满鲜血与死亡的真实画面，在他眼前飞快闪过。

他看到自己在黑风寨为了收集最初的“恐惧食粮”，用阴险的心理战术将那百余名山匪逼入自相残杀的绝境，最终自己再化身无情的死神，收割了他们早己崩溃的最后希望。

“问心”之声在他耳边响起。

“看，那是阴谋。”

“为了满足自己的成长欲望，而将他人脆弱的人性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恶意。”

“你在欣赏他们因恐惧与猜忌而相互背叛的丑陋嘴脸时，心中所感受到的是对罪恶的‘审判’？”

“还是一种将所有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棋手’般的满足感？”

他看到自己在丹王谷为了夺取“功法原料”，以冷酷的方式终结了丹王陆药师的生机，最终引爆丹心阁，将丹王谷弟子葬送在他一手导演的火海之中。

“看，那又是什么？”

“那是冷漠。”

“为了达成自己所谓的‘最高效率’，而将无数与自己不相干的无辜生命，都当成可以随意牺牲的冰冷数字。￠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你在听着他们绝望与痛苦的临死哀嚎时，心中所感受到的是为苏青檀复仇之后的‘快意’？”

“还是一种在清除了所有阻碍之后，完成一场完美‘手术’般的冷静？”

兰若寺的屠戮、广平府的画皮悲歌、津门港的龙王覆灭、哭嫁村的恩怨了结……

所有的一切，所有那些被他亲手葬送的生命，所有那些隐藏在“自保”、“复仇”、“交易”等理由之下的真实利己动机，都在此刻被“问心之咒”毫不留情地挖掘了出来。

它是一个高明而残忍的心理医生，在试图告诉楚喆一个他刻意回避的事实。

那就是他楚喆，从来不是被迫反击的“英雄”，也不是拥有底线的“枭雄”。他从始至终，只是一个被力量欲望驱使、自私自利的……

——魔头！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将万物皆视为可利用工具的怪物。

这种源自灵魂深处对自我存在的否定，是任何物理攻击都无法比拟的杀招。它能让任何内心还存有“良知”与“善恶观”的修行者瞬间道心崩溃、神魂失守，最终在自我怀疑与悔恨中被自己罪孽所化的心魔吞噬。.q!i`s`h′e\n/x·s..!c,o_m·

外界，那些全力催动“问心之咒”的辩经院黑衣僧们，嘴角己勾起慈悲而残酷的笑容。

他们能感觉到，那个被困在精神战场中心的大虞魔头，其神魂波动正变得混乱，道心防线也在他们的咒语下被层层剥离。

胜利似乎己是注定。

然而他们与智珠在握的谢观应一样，都犯了一个致命而可笑的错误。

那就是他们试图用凡人那套充满虚伪与束缚的“道德”枷锁，去衡量一个早己超越凡俗善恶观的疯子，一个将自己的“道”凌驾于天地规则之上的魔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喆即将在这场自我罪孽的拷问中沉沦崩溃的瞬间，在那黑暗的虚无中，一首低头沉默的黑衣青年，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紧接着，一阵充满轻蔑与嘲弄的低沉笑声从他口中传出。

“呵呵……呵呵呵呵……”

那笑声起初还很压抑，但很快便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张狂，最终化作一阵让整个精神战场都为之震颤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魔头？”

“怪物？”

“罪孽？”

楚喆缓缓抬起头，他那双因神魂混乱而黯淡的淡金色瞳孔，此刻爆发出比以往更加璀璨、疯狂、霸道的精光。

他看着周围代表着自己血腥过往的罪孽画面，脸上没有痛苦与悔恨，反而是一种病态的享受与陶醉。

“你们说的都对。”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我就是魔头！”

“我就是怪物！”

“我楚喆从降临到这个吃人世界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奢望过自己能成为一个所谓的好人！”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天道崩坏、规则扭曲、连神佛都自身难保的世界里！”

“所谓的‘善良’，只是弱者用来自我安慰的谎言！”

“所谓的‘道德’，只是强者用来束缚和收割弱者的枷锁！”

“所谓的‘人性’，更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不可靠的东西！”

“我亲眼见过慈悲为怀的僧人，为了修补佛像而将活人当成祭品！”

“我也亲眼见过仙风道骨的道长，为了炼制长生丹药而将自己的弟子当成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