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 章 最后的问题（The Last Question）（2/2）

博恩斯检察官，这个提议恐怕无法实现。”邓布利多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威廉手腕那散发着微弱生命气息的魔杖手环上。

“威廉·普威特先生的情况非常特殊。他的魔力核心在某种极端情况下形成了深度灵魂绑定和自我保护机制。任何试图强行入侵其思想、提取其记忆的魔法——包括摄神取念和记忆提取咒——都会遭到该魔力本能且强烈的抵抗。这种抵抗源于最原始的生命守护法则，极其强大且不可控。强行施法，不仅无法获取有效记忆，更可能对威廉年幼脆弱的心灵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害，甚至危及生命。为了保护证人的安全和身心健康，我，作为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霍格沃茨的校长和其临时监护人，必须拒绝这个提议。”

邓布利多的话合情合理，充满了对未成年巫师的保护责任，更抬出了“生命守护法则”这样高深莫测的理由。

博恩斯无法反驳，她作为法律执行者，更不能冒伤害关键证人的风险。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首席巫师。基于对未成年证人的保护，收回提取记忆的提议。”

福吉心中狂喜！邓布利多简首是神助攻！他立刻接口，彻底堵死这条路：“邓布利多教授考虑得非常周到！我们当然不能为了追求所谓的‘完美证据’而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小普威特先生的证词，我们充分听取并尊重了。但鉴于其年龄、创伤后应激以及现场环境的客观限制，他的部分描述，特别是关于最后击飞人影的判断，应视为重要的参考线索，而非决定性证据。我们更应该采信成年巫师、傲罗的专业目击证词，以及魔杖闪回咒这样确凿的魔法物证！而且记忆这东西是可以篡改的不能作为有利证据！”

福吉的话，等于是给威廉的证词定了性：重要，但有局限，无法改变主要事实。

阿米莉亚·博恩斯感到一阵无力。福吉利用规则、情绪和话语权，将水彻底搅浑了。她只能进行最后，也是最核心的指控。她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被告席上那个似乎因刚才的疯狂发泄而耗尽力气、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男人：

“小天狼星·布莱克！最后一项，也是最沉重的指控！你，是否背叛了你最好的朋友詹姆·波特？是否是你，间接导致了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被杀害，使他们年幼的儿子哈利·波特成为孤儿？回答我！是不是你害死了波特夫妇？！”

“波特夫妇”的名字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小天狼星早己破碎不堪的心脏！

所有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审判室、威森加摩、愤怒的人群……一切都消失了。

小天狼星的眼前，只剩下戈德里克山谷那个温馨小屋的废墟；

只剩下詹姆爽朗的笑容和临死前不甘的吼叫；

只剩下莉莉那双充满惊恐和祈求的绿色眼睛；

只剩下哈利在废墟中哭泣的小脸……还有彼得那张怯懦、谄媚、背叛时写满恶毒的脸！

是他！是他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他自以为是，耍小聪明，是他轻信了彼得那个懦夫！是他提议更换保密人！

是他把詹姆和莉莉的性命，亲手交到了叛徒的手中！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愚蠢的提议和轻信，詹姆和莉莉就不会死！哈利就不会成为孤儿！彼得就没有机会偷走他的魔杖去制造更大的罪恶！

是他！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是他亲手铸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无边的悔恨和痛苦如同最恶毒的钻心剜骨咒，时时刻刻啃噬着他的灵魂，比阿兹卡班摄魂怪的吻更能让他生不如死！

这份沉重的罪孽感，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