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规矩，方圆（2/2）

。

“但道友行踪，飘忽不定，如天上云，卷舒随心。贫道又岂能尽知？”

白泽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事关洪荒安危，还请大仙如实相告。天庭绝无冒犯道主之意。”

“洪荒安危？”

镇元子笑了，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这担子，何时轮到贫道来扛了？天庭既掌天，地府既管地，我这一亩三分地，只种些果子，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又处处透着疏离与讥讽。

你天庭的事，别来我这儿问。

我之地道，跟你天道，不是一个系统。

白泽眉心微蹙，他听懂了镇元子的言外之意。

这是在划清界限。

也是在警告。

“既然大仙不知，那便是在下叨扰了。”白泽不再纠缠，再次拱手，“告辞。”

他转身离去，干脆利落。

待那妖气彻底散去，清风才小声问道：“老爷，这天庭……是不是在怀疑红云老爷？”

镇元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观外那株人参果树，一片翠绿的叶子，悠悠飘落。

他心中轻叹。

我那位道友啊，怕是又在哪儿，掀了谁家的棋盘了。

昆仑山，玉虚宫。

元始与通天相对而坐，二人之间，清茶一盏，棋局一盘。

气氛却算不上融洽。

“二兄，你那套跟脚定论，委实无趣。”通天拈起一枚黑子，啪地落下，“大道五十，天衍西九，遁去其一，万物皆有向道之心，何来高下之分？”

元始冷哼一声，并不接话，只是一指点在棋盘上，一枚白子凭空浮现，瞬间封死了黑子的大龙。

“规矩，方圆。”

他只说了西个字。

就在此时，二人同时一顿，齐齐侧目。

元始的目光投向殿外一块静置的顽石，那顽石正沐浴着玉清仙光，其上，竟有一缕极淡，却又无比精纯的道韵一闪而逝。

那道韵，不属于他。

通天的视线则落在了远处碧梧枝头的一只五彩孔雀身上，那孔雀正梳理着羽毛，无意识间，尾羽一刷，竟带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截天剑意。

可那剑意深处，似乎还藏着某种更为霸道，更为决绝的“斩”之意。

“……”

“……”

昆仑山，玉虚宫内。

那盘未完的棋局，黑白子粒粒分明，却再无人落子。

死寂。

元始面沉如水，那块殿前顽石上的异样道韵，如同一根看不见的刺，扎进了他引以为傲的玉清圣境。

是谁，敢在他的道场撒野？

他屈指一弹，一缕玉清仙光无声无息地探向顽石，欲要剥离那丝外来的道韵。

然而，仙光触及顽石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那丝道韵非但未损，反而愈发凝实，与顽石的灵性纠缠得更深了。

元始的指尖微微一顿。

“有趣。”

通天忽然低笑出声，打破了凝滞。他目光灼灼地望着那只五彩孔雀，感受着那股与自己截天剑意隐隐共鸣，却又更加霸道决绝的“斩”之道韵。

“二兄，何必动怒？”通天唇角一扬，“此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