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陷落——（2/2）

得那么紧，指关节因为缺血而泛出青白。

麦考夫无声无息出现在仓库门口，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望着。

昂贵的羊绒大衣下摆沾上了仓库的污渍，他看着蜷缩在血泊中的斯唐娜，面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我安排的特工，没能追上她。”

“不是你的问题，她本来就是要离开的，谁也追不上。”阿佩斯站在仓库边缘，远眺屋外无边的夜色，浓得发黑的夜幕不知什么时候被繁星点缀得极其华丽。

“什么？”麦考夫知道妹妹肯定是有事没有告诉自己。

阿佩斯确实早早就猜到了结局，她想阻止，但不能，那个女孩儿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谁都无法留住她。

夏洛克也不行。

随后赶来的交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目睹了一场枪杀案，他们站在仓库外面无所适从，最后还是安西娅出面将他们打发走，斯唐娜开来的那辆机车也被运走了。

见夏洛克妨碍着救援人员迟迟不肯挪动身体，也不准别人碰斯唐娜，麦考夫只好亲自来劝。

“生命终会终结，人心总会破碎，在意没用的，夏洛克。”

固执到最后，她的香味还是逸散在了夏洛克怀中，亦如她来时的那阵晚风。

斯唐娜的尸检在圣巴茨医院进行，夏洛克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前，心绪难明，他身上的血迹早己干涸，那些湿热在皮肤上留下了看不见的烙印。

华生拿着最新的化验报告进来，欲言又止。

“说吧，约翰。”夏洛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子弹上抹了特制毒素，就算娜娜没被击中要害，也活不过...”

“我知道。”夏洛克打断他，他在脑中重建了当晚每一毫秒的场景，克莱尔的子弹不是重点。

重点是娜娜扑向他时眼中的决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

“夏洛克？”见他迟迟不说话，华生担忧地问道。

大侦探转身，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冷焰，“约翰，帮我联系麦考夫，我要加入他的特别名单。”

当华生离开后，夏洛克从怀中取出娜娜打算交给阿佩斯的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请帮我照顾好夏洛克。”

她一定知道什么，但她不肯说，又回到了从前那样，谁都撬不开她的嘴。

娜娜发丝沾染的果酱还那么新鲜，指缝里残留的面粉说明她原本在准备今晚的甜点，究竟是什么，指引她如此决绝的离开。

夏洛克想不明白，大家都想不明白，他的脸颊还肿着一个鲜明的巴掌印，那是哈德森太太的愤怒。

窗外，伦敦的雨又开始下了。

他回到斯唐娜面前，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对方冰冷的肌肤，正如对方曾对自己做过的那样，指尖一寸一寸描绘着爱人精致的眉眼。

她的家人己经连夜坐飞机赶来大英，明天就会将她带走，他原本打算让他们见完面后将娜娜火化，然后随便用盒骨灰打发一下她的家属，真的留在自己这里。

“不对。”

“哪里不对。”阿佩斯像只幽灵一样出现在停尸间的角落。

夏洛克己经不好奇她从哪里钻出来的了，他有一个惊天大发现。

“娜娜最近沉迷于啃艾米丽寄来的牛肉干，盐分摄入过多咀嚼过度，这段时间咬肌和板牙都发炎了，按理来说并没有恢复，但检测报告上没有。”

为了报告更全面，茉莉连她的牙齿也检查过了，但什么都没发现。

“正常情况下，牙龈发炎是能在死后的西十八小时内被检查出来的。”夏洛克继续摩挲眼前这张脸。

“一模一样，斑或痣每个细节都分毫不差，但我就是觉得这根本不是她。”

“那就去找吧，找到她。”阿佩斯微微一笑，顶着夏洛克幽深的目光，再没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