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终末安魂曲光与暗的协奏（2/2）

烁起来，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她浑身发冷，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是幻觉。

她告诉自己。

可那份源于信仰崩塌的痛苦，却真实得像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的灵魂。

她的善意，被扭曲成了恶意。

她的拯救，变成了最残酷的刑罚。

她的神术，维持不住了。

堕落的意志，同样侵入了韩风的意识之海。

与冲击白依然的“恶意”不同，涌入韩风脑海的，是无穷无尽的“善意”。

是生命萌发的喜悦，是万物生长的绚烂，是永恒不朽的诱惑。

【放弃死亡吧，拥抱永恒的生命……】

【看，这是多么伟大的力量……】

【我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没有死亡，只有繁盛的世界……】

那股意志，试图用“生命”的伟大，去同化、去污染他所掌控的死亡法则。

然而，韩风的意识，像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

这些“美好”的幻象，撞在他的意识壁上，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他甚至还有闲心，去分析这股神性污染的构成。

“扭曲的生命法则……混合了怨念和不甘……还带着一丝外来的法则碎片……”

他像一个美食家，品评着一道不合胃口的菜。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白依然那边传来的波动。

笼罩在他头顶的【圣魂守护】，光芒正在迅速衰减。

这个女人，快撑不住了。

韩风没有犹豫，分出一缕心神，化作一道冰冷的意念，首接刺入白依然混乱的脑海。

“守好你的门！”

那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

“你的光不是用来质疑的，是用来烧掉垃圾的！”

“连这点精神污染都挡不住，你怎么当圣女？”

当头棒喝！

白依然浑身一震，脑海中那些扭曲的幻象，瞬间被这股冰冷的意念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看到了韩风平静的脸，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烦。

是啊……

我在做什么？

我在质疑我的信仰？

不。

我的光，没有错。

错的是污染！是扭曲！

圣光的本质，不是赐予生命。

是守护纯净！是净化一切污秽！

“吼——！”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怒喝，从白依然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湛蓝色的双眸，瞬间被刺目的金光填满。

【圣魂守护】不再闪烁，而是猛地向外扩张，光芒暴涨了数倍。

所有侵入她脑海的幻象，哀嚎的活尸，指责的教皇，都在这纯粹到极致的光芒中，如同冰雪般消融。

“给我……滚出去！”

金色的护罩，稳定了下来。

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坚不可摧。

韩风的意识中，传来一声满意的轻哼。

他收回心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吸收瘟疫能量上。

地下的红色雾气，己经被抽空了。

仪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那具巨大的神骸，成了唯一的能量源头。

黑色的死亡漩涡，对准了神骸的头颅，开始疯狂抽取其中最本源的，那股扭曲的神性。

“啊——！”

堕落女神最后的意志，发出不甘的咆哮。

可这一次，它的精神冲击，被白依然的圣光护罩，死死地挡在了外面，无法再撼动韩风分毫。

韩风的身体，像一个黑洞。

无论多么庞大的能量涌入，都被他照单全收。

在吸收那股最核心的堕落神性时，他的意识，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弱，一闪即逝的信息碎片。

那不属于堕落女神的记忆。

更像是……铭刻在她神性本源里的一个烙印。

一段残缺的悲鸣。

“……背叛……”

“……火种……熄灭了……”

信息到此为止，便被死亡能量彻底碾碎，湮灭。

韩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祭坛上，所有的黑色符文己经隐去。

那具巨大的神骸，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支撑，寸寸断裂，化作了最普通的白色骨粉，洒落一地。

捆绑着它的暗红色藤蔓，也早己枯萎成灰。

整个地下空间，那股压抑了千百年的恶意与绝望，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