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脸（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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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开。

多么奇怪，有些事，当你想面对的时候，却不能面对。

而当你想逃避时，却偏偏躲不开。

就像周家的人，很多人，很多事从来不是我们可以左右。

年轻时带着一腔热血，带着自以为是的公正，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他人，改变世界，最后才知道，被改变的，只有我们自己。

黑夜是不会消退的，我们只能去适应它。

更何况周清。

小小的周清。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被仰慕的周家二少。

坐镇家族，执掌生杀大权的那个二公子，周家继承人现在只是一个在底层活的浑浑噩噩的小角色，其实不过顷刻之间，权利变换，大厦倾颓。

谁都能来嘲笑，甚至踩上几脚才觉得快意。昔日的那些人，只会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怕是他都没放在眼里过。

可见事务的变化有多快，可是再快，也快不过人心。

你以为人皮之下是血肉，其实，是人心。

鲜红的血，复杂的心。

现在小小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一个月的努力化为湮粉。

工作被纷纷辞退，这其实是他的第四份工作，都是相同的结局。

未知的前方。

数不清的路途。

接下来该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兜里只有二十，刚好可以买几瓶酒。一个人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至少他还能喝酒。只不过别人越喝越醉，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走进巷子里的时候，发现这条经常走过的巷子和以往不一样。

至少他也管过家族几年，被人寻仇这种事情他不陌生，对危险的察觉也很敏锐。

里面有人，他毫不犹豫的往外走，拐角这时也有人冒了出来，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刚好堵住路。

来者不善啊。

“很平静啊。”

前面的男人走近了，是周墨：“喝酒了？”

当周清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就会沉默。

通常他看到周墨，都不想说话。

周墨也不在乎他，自说自话：“心情不好？其实我今天心情也不好。知道为什么吗？”

周清等着他说。

“今天父亲打了我一巴掌，这么多年父亲再怎么不满从来没动过手，你猜是为了谁？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的。权利，地位，但是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我羡慕你的是父亲对你的关注，可能你感觉不到。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得不到哪怕一个点头，初中那年我第一次针对你记得吗？”

周清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周墨初中的时候他正在读高中，每天的行程表排的满满当当，这些琐碎的小事他没精力在意。

“初二你才来到我家一年多，然后我发现很多东西都变了，被父亲陪在身边教东西的不再是我，而是你了。父亲每天看看我就走了，而你这个才来的家伙竟然每天能霸占父亲几个小时……”

周墨说到这里周清有点想起来了，那年是他高二，他刚从福利院出来没多久，个性敏感又怯弱，课堂上的课经常跟不上。周褚年为了他每天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几个小时亲自教他，温和，富有耐心，一点一点把周清怯弱的个性纠正过来。

“……那年我的时候听说父亲喜欢体育，就参加了乒乓球比赛，我满怀期待的把奖杯捧回家，他说你在路上出车祸了急匆匆的出门，一个回头都没给我。结果呢？你一点事都没有，从那之后我就不再期待了，因为他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喃喃的声音到最后开始变得刻薄。

“其实周褚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那么爱我，也没有那么漠视你。”周清开口了，一贯的平淡，好像刚才听到的不是骂他的话而是跟他打招呼一样。

“他没有那么爱你，这么多年点点滴滴哪一样不能证明，你说这话自己都不相信吧。”

周清眯起眼晴，然而那目光一点焦点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竟然直接叫父亲的名字，你怨恨他？因为那个叫肖扬的男人？”

周清的目光在提到肖扬这两个字的时候凝到了一起，仿若实质性的看向了他。

肖扬，这个名字就像带着魔障一样，一下子就打破了那种云淡风轻，所有人都不在乎的面具，实际上这点也是周墨最讨厌他的地方。

他没有动，然而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眼瞳深处却隐隐约约泛出猩红，极端的对立与压迫之感混合成一种奇异的错觉，就犹如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伤口却仍然渗出的鲜血，连模糊的血肉碎片都无处隐藏。

其实这样的他反而更真实。

外面天很黑，初凉的风在泛着银光的青石上彻骨冰冷，仿佛永远也不会有一丝温度。

周墨看着他的样子终于有些快意了，原来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