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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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看到周莫江轻轻笑了笑，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一个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过来轻轻说了句：“他死了。”

“什么？！”

法官在上面喊了一句：“安静！”他焦躁的捶了几下桌子才平静下来。

“人证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一定是他们做的！”蒋磊杰不甘道。

“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

“……”

审议员们聚在一起谈论了一会儿，半晌法官无可奈何的决定延期开庭，周鸿孙被无罪释放。

“二叔！”周莫江在门口接周鸿孙，他穿着的衣服很干净，看出来没有受到什么非法待遇。

“走吧。”

周清在韩家待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听到关于王家的消息，因为他基本没有出过门，也没有接触别人的机会。韩城全程跟在他后面，端茶倒水一刻不离。他也很疑惑韩城怎么那么闲，有次他实在忍不住了：“你每天是没有事情做吗？”

韩城说：“有啊。”

“你能别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吗？”

“不能，我每天的事情就是你啊，我怕一转眼你就不见了。”韩城抖抖腿，漫不经心道。

周清握了握拳，韩城这些日子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活像一个人形监视器，他干什么都不自在，吃饭的时候有个人管东管西，这个不能吃，那个伤胃，抽烟的时候唠唠叨叨什么吸烟有害健康啦，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安稳，周清在这里没有事情做，很早就睡觉了，经常半夜醒来旁边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他时时刻刻都有种在大庭广众下脱衣服的错觉，他本来就一般的睡眠质量更差了。周清自从到了周家后就没受过这种折磨，就算是后来和秦春秋住小公寓的时候也是能吃能睡，现在在韩家过的这种日子，憋得他简直怕自己哪天原形毕露一刀捅死韩城。

这么多年他从懦弱的孤儿院的孩子到现在的样子，但是他自己知道，那个胆怯的自己并没有消失，而是埋在了内心深处不易察觉的地方，那种受伤的碎片一直在记忆的坟里严严实实。

尽管没人知道，但是依然不会消失。

他一直不去刻意的想以前的事，就算是在周家夺权失败，他也没有这么……难堪。韩城就像一个无所顾忌的生物，用直接的手段闯进了周清的世界，让他起了以前那种惊慌的，不安的感觉。他本来只是想用韩城引出肖扬，没想到韩城做事这么……快速而铁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事情就已经成定局了，掉进了这个暂时无法摆脱的漩涡。

那天晚上的细节周清无法控制的去回忆，被迫的被加注的痛苦和难堪仿佛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让他的心情不能平复。

他一定……要他……

周清猛然站起来走出房间，头也不回地重重关上了门。

周清不想看到韩城，自己去了花房，这里的花房采光好，中间简单放了一张桌子和沙发，倒是很适合打发时间。韩城吩咐两个保姆跟在后面，他刚坐下，两个保姆就过来问他需不需要茶水点心。

“……不用。”

两个保姆脸色立马有点不安：“小周公子，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准备，还不在你身边伺候，韩少会责骂我们照顾不周的。”

又是这个，周清皱起眉毛，说：“那你们能给我拿包烟过来吗？”

两个保姆有些为难之色浮现出来。

周清道：“你们既然做不了主就现在出去，或者需要我请示韩城才能让你们出去。”

周清慢慢抬起手看阳光洒在手上细碎的光斑，他手臂中了枪，失血过多，加上最近睡眠不好心情差，瘦了很多。但是那种不容置喙的气势并没有丝毫减弱。

他的语气很平和，然而话里的意思很不好听。

那两个保姆连忙说着不敢就出去了。

周清看她们出去了一把就把花房的门锁上了。

这样的午后，这样的阳光照进来让人昏昏欲睡。周清随便拿了条毯子睡在沙发上，一只手垂在阳光下，白的几乎透明了。

韩城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道纱帘开了一半，随意的挂在那里。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在后面，恍惚是个人形，说都说不出的美好，暖融融的阳光几乎能把人的心给看化掉。而与莹莹烁烁阳光想对比的是一只素白清瘦的手搭在那里，骨骼纤长精细，那样惊人的线条，像是上帝一笔一划描绘出来的。

隐藏在暗处的朦胧比全部展现在人的面前更加摄人心神，韩城不懂艺术，但是这一瞬间他觉得哪怕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油画也不过如此了吧。

韩城没有动一直在那里静静看了很长时间，空气中浮现着清清浅浅的花香，若有似无，明明近在眼前却触及不到，就像周清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看起来触手生温，温润有致，当你真正摸上去时才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