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破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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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在社会上打拼，跌跌撞撞还带着对生活的希望……他们有自己的归处，有等待他们的朋友，只是这些都不会属于他，只有他是一个人。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合家团圆的时候不会有人擎着灯等待，他只有眼前这个人了。而现在心上人就躺在病床上，一点声息也没有。如果眼前这个人没了，他就彻彻底底什么都不剩了。

这个一直习惯面无表情的男人此刻仿佛一切面具都被撕开了，肖扬的手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几乎是痉挛的握紧了周清的手。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

背井离乡的时候他没有哭，生死一线的训练里他没有哭，然而看见周清的时候疼痛如附骨之蛆，从血肉一直钻到最不设防备的内脏里，把身体绞成血淋淋的一片，每呼吸一下，每看一眼，都像刀子一样，只有疼痛的存在，仿佛会一直持续到时间尽头。

他极速喘息着，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脸色微微扭曲。

“活下去，求求你…活下去。”

他咳了几声，很嘶哑。他以前的声音低沉，却不会低哑，像破冰的清明。

在世界里，只有他们是彼此的慰籍。

“你要你在上面，哪怕我在地狱，总会有一天会爬上来。”

..

周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鼻端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感觉眼睛都是花的，没有一般医院的嘈杂，反而很安静。

他躺在床上，虽然昏迷了很久，但是没有什么憔悴的样子，面容柔和。漆黑的头发让他看上去睡着了一样。像是护士来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睫毛在颤抖，护士惊讶的发现周清不仅睫毛在动，连眉头也皱起来。

“医生！”她跑出去激动道，“医生！病人有动静了！”

办公室里几个专家立即放下了手下的东西，急匆匆赶过去。轮番做过检查后都松了一口气，周清情况很好，看样子就要醒了。

“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人看护，有什么情况随时报上来。”医生仔细叮嘱护士。

“好的。”

随即他就出去打电话“是周鸿孙先生吗？周少他醒了……情况很好……是。”

..

没过多久周清就醒了，他的意识还比较模糊，之前——谋杀，坠崖，腹痛……

“您醒了！”护士惊喜道。

“水。”那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护士连忙端了一杯温水，又把他扶起来，就去通知其他人了。

周清有些艰难的喝了有半杯水，他头还有点晕。

主治医生带着几个医生过来了，检查过后对周清道：“您已经没有大碍了，修养一阵就能出院了。”

周清点了点头，问：“韩城呢？”

“他……”

“他怎么了？”

“他暂时……”

“你倒是说啊！”周清有些着急。

“他还没有醒，不过他没有致命伤，只是失血过多，应该不久后就会醒了。”医生没想到周清还有这样的时候，赶紧解释。

周清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我要睡一会儿。”

周清情况好点后去看过韩城一次，韩城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这个人没醒的时候倒是安静，比平常讨人嫌的样子好太多了，周清掀开被子看他的手腕上面包裹着纱布，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红色，他不用看都知道下面的伤口一定是很可怖的。

当时血液的味道现在仍然能回想起来，浓稠的，带着腥味的血。很不好的味道却救了他的命。

为什么呢因为韩城口中所谓的……爱吗其实都是假的，爱是什么？无非是刚好符合对方的审美罢了，这种短暂的冲动又能维持多久呢？日子一长也许韩城就会发现换一个人他照样可以爱上。

等到了那时候彼此就太难看了吧。

他有些叹息的想。

··韩城醒来是在几天后，他没什么大问题，当时抢救回来后就没什么大伤了，一醒过来后反而比周清恢复的好，没几天就生龙活虎的了，韩城和韩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把人哄走了，连他私自把家里人带出来都没追究。

周清不喜欢医院，杨家大院里那天乱的一塌糊涂，婚也给他们搅黄了。

杨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动去周家退了婚。当时鸿孙准备亲自去杨家登门道歉，不管怎么说是周家是男方，出了这种事于情于理都应该道个歉。

那天周鸿孙本来准备延迟婚期，择日成婚的。没想到杨家先来了，杨家家主带着杨怡人的父母。他看着连杨华都来了就知道事情有变。

他心一沉，面上没表现出来。急走几步拉住了杨华的手，“杨老，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通知一声不就行了。”

杨老爷子笑眯眯的没说话，倒是杨母先开口了，“我们来是想商量一下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