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仇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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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北看着他，那目光十分复杂，有点怀念又有点不忍的感觉。半晌他轻轻移开了脚步。

“老大……”阿和想说点什么，被杨北打断了“让他去，仇恨……只能用仇恨来解决。”

他第一次见到肖扬时就知道这个人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不畏惧前方狰狞的荆棘，也不恐惧前方的未知。只要定下了目标，哪怕九死一生也会一往无前。

而这个人已经成了肖扬心中的绊脚石，如果他不死的话，肖扬也许会日日夜夜都在这种仇恨的煎熬里痛苦难当。所以，去杀掉吧。

杀掉那个活在仇恨里的自己，杀掉扭曲的人生。

去吧……

肖扬艰难的站立起来，他的身体已经从巅峰状态上下去了，然而有一股力支撑着他不要倒下，他衣角结了块的血，苍白的脸都能看出他的虚弱，然而他的背影竟然十分挺直。

“住手！”那些手下想往前奈何被袁白和阿和缠住了不能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肖扬朝黄老走过去。

“我……只是听命行事……”黄老身体向后挪动，企图找到活命的机会。

在死亡面前，没有人不畏惧。

“听命行事……”肖扬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然后缓缓走到黄老面前不顾他的挣扎，直接一剑戳穿了身体把黄老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看着瞪大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听命行事就是无辜的吗？无辜的人——就不该死吗？！”

雪白的剑身映出黄老惊恐的脸。

他……死了。

全场哗然。

风雨不止。

人生艰难，生命脆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总有人不能回家，总有人不能团圆。

.

肖扬没有去管在场的人是什么反应，他看向了在场剩余的人。

袁白想起来拉住他，看到肖扬的眼睛又不敢上前，让他从脊椎升起一股寒意。

杨北拦住肖扬道：“我们必须要走，中方刑警来了就不好办了。”

肖扬看着他没说话。

气氛凝固僵持住。

正在这时，阿和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等等，他还活着，周清还活着……”

肖扬回头看他，阿和激动的说：“他还活着！刚才他手还动了——”

肖扬慢慢走到周青身边半跪下来，从阿和的角度只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抱住周清站起来，阿和心底哀叹本来好好的美人给这么一折腾硬是多出几分病恹恹的，周清的脸上有两道水迹，吹过来的雨没那么大滴，阿和猜是肖扬的眼泪……

一行人都上了车，阿和在前面把一辆迈巴赫开的风驰电掣。

肖扬抱着周清坐在后座，一靠上柔软的座椅就没了力气，嘴角先是溢出血丝，然后血连成线滴在周青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上，浓稠的颜色愈加秾艳。

武学上终归是要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才能稳打稳扎，而无敌这种利用肌肉爆发的招数毫不夸张的说是只有疯子才会创出来的战术，不计后果，不记代价！

袁白递了一包抽纸过去，直接被肖扬拿出一半捂在嘴上。

鲜血流淌的越发肆意，眼睛的神采也暗淡了下去。

肖扬下车的时候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腿一软就要跪到潮湿的水泥地上，所幸杨北一直看着他，这时候一把把他扶住了。

“……肖扬？”杨北轻声道。

杨北眼前出现很多模糊的雪花点，让他甚至听不到谁在说话，又说了什么。他低低的喘息着，目光没有焦点，全身都发软，只有抱着怀中人的手臂是强硬有力的，那是一个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动摇的怀抱。

“你听到吗？”

“……”

肖扬半个身子都是血，手臂的外伤都无所谓，而肌肉撕裂的后遗症战斗一结束就全部爆发出来了，用这招的肖扬当时拼的是命，现在他涣散的瞳孔和滴着血的衣角都清楚表示着连续几招下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杨北有力的手扶着他，肖扬咬紧了牙关站了起来，把周清小心放到了担架上，几个医生立即训练有素的把周清抬去手术室。

外面下了一天一夜的细雨终于不再飘摇，只是残留的雨水还氤氲在空气里。灰蒙蒙的天幕下一切都被染上了尘，只有一闪一闪的华灯在等着不愿离去的故人。

门内在做手术，门外两个男人在说着什么。

“现在人没事了，可以走了吧。”

肖扬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聋了？”男人面无表情，以肖扬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现在的情绪应该极其不快。

“我现在不能走。”

“啪。”男人阴沉着脸甩了肖扬一个耳光，声音渗出怒意：“不能？那你告诉我你了能走？”

肖扬知道他没用力，要不然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