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得到与失去（2/2）

冤大头好像就是进的这个炼狱，他当时惊恐万分的神情我到现在仍旧记得，可能是印象太过深刻，所以一时半会儿都难以忘记。

“无间炼狱，可以说成是第十九层地狱吧，比十八层更为可怕。”凌峰和我解释。

猛然一阵响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转头，只看见五六个青面獠牙的鬼差，能在对着一个人施型，一根粗壮的锁链直接穿过那人的琵琶骨，那人浑身上下尽是血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他的眼睛已经被挖掉，舌头好像也被挖了，所以发不出惨叫声，只能用一种十分磨人的哼唧声取代，只是这声音在我听来，简直比那些鬼魂们的惨叫还要吓人。

“他的叫声好难听。”兔子不由得捂上了耳朵，其实我的想法和兔子一样，只是并没有像他那么夸张的表现。

过了好一会儿，兔子望了望无名，说道，“无名，这就是你要度化的人么？你不怕，他会吃了你？”

听到兔子的话，我不禁觉得有几分道理，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些恐怖狰狞的鬼魂就已经够吓人了，无名每天还要面对这个更加恐怖的，真的能行吗？

听到兔子的话，无名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回答，“佛法无边，恶鬼亦有善性，众生平等，何来不能面对只说？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佛是说过，可是最后下地狱的还是你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说，想当初你娶了宁紫月多好，要不是你别别扭扭的，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儿。”兔子显然是感觉有些愤懑不平，可是无名的脸色却很淡然，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像极了画像中人。

“兔子，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给了兔子一个眼色，示意他闭嘴，兔子像是看懂了我的眼神，便没有再说什么，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左右不了，起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凌峰望着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名再次开口，“从今以后，无名愿在此度化恶鬼，永不复出，地狱不空，誓不为佛！”

他的话，让我感觉有些莫名的悲凉，永不复出，之前他也是在这里度化恶鬼，现在去了凡尘走一遭，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吧？

宁紫月死了，似乎也带走了他全部的感情，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菩萨入世，可能也是觉得地狱里苦闷吧？可是如今，他咽下了所有的苦果，在地狱里度化恶鬼，这一次，是永不复出，可想而知，有多么无趣。

地狱不空，誓不为佛，可是地狱……真的会空吗？人心难测，这个世界上，恶人会全部被感化吗？我觉得是不可能的，就像是王璇英那种，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就像是黄河水一样，真的能够度尽吗？

想到这里，我闭上了眼睛，怎么样，才能够算的上是最好的结局呢？没有，我们追寻完美，但是只能无限的去接近，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

我望向凌峰，发现他正一脸复杂的望着我，大概他和我想的差不多，这十八层炼狱，恶鬼何止千千万，估计每天都会有很多新死的人，入地狱，而无名只有一个人，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我叹息一声，想到了这次魔岛之行，算是完成了独孤雪燕的遗愿吧，有一些收获，也有一些失去，比如说，见到了无名，是收获，是幸运，再比如，宁紫月死了，是无可挽回的缺失，没有谁是万能的，菩萨也一样，他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师父，你这是在告诉我，得到一样东西，就会失去等同代价的东西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悲伤吗？又不太像？开心么？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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