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伏都的报复（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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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拉不但要报复希利斯，还要抓住他，用伏都的法术来控制他，捉住那个真正杀死了她后裔的那个人，虽然女神厄丝莉的回答显然有些古怪，一种奇异的情感——仿佛是警告，又仿佛是怂恿，始终缭绕在莫大拉的心头——但莫大拉认为，自己也可以说是在为女神狩猎，伏都中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神明，难道爱厄丝莉是从诞生起就有那么大的力量?当然不，她从信徒和祭品的身上吸收力量，然后反馈一小部分让他们达成所愿，另外一小部分来奖赏自己的祭司，其他的全都归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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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利斯是在深夜十二点后来到荒废的博览会场的，这里曾经繁荣的如同一个都市，事实上也可以这么说，这里有邮局，有警察局，有餐厅和舞厅，人们可以在这里消磨一整天的时光，而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残垣断壁，他在三个头吉姆死去的地方停驻了一会，那个暴徒在被人们撕裂的时候发出的嚎叫声犹在耳边，似乎所有的生命都是如此，无论是良善，还是残暴，死亡会让他们爆发出最后的气力与智慧——但死亡到来的时候总是不容推据。

人们厌弃死亡，但死亡在天地万物之间总是有着一种特殊的地位，这点就连神明们也无法否认，奥丁看见的未来里，洛基以及他的儿女，几乎都与阿萨神族同归于尽，只有海拉最终不知所终，也许她还是回到了她的海姆冥界，在新的神重新架构起世界之树后，她依然会继续履行她的职责与使命——作为海拉的代理人，莎拉也是梅陇家族中最亲近希利斯的人，希利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芬里尔的天职也是吞噬与毁灭的，即是说，他象征着神明们的死亡。

希利斯的怀里就藏着一柄匕首，来自于死亡女神海拉，它叫“灰烬”，是海拉焚烧了自己腐烂的半身后捡到的，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柄品质低劣的黑铁短剑，没有护手，剑刃薄而粗粝，这是希利斯离开梅隆大宅时莎拉亲自放在他手里的，这是一样奇特的武器，因为它无法对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或是无生命的东西造成威胁，简而言之，就是你不能用它来削铅笔，也不能用它来杀人，那么它有什么用呢？

对任何介于有生命与无生命之间的东西。

如果说希利斯一开始还不明白，那么他在那个熟悉的残破展馆里看到的东西自然会让他恍然大悟——他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以费丽丝为首的康康舞娘们。

听到希利斯的脚步声，她们整整齐齐地向希利斯看过来，她们虽然躯体尚算完整，但眼珠已经失去了活人的光彩，就像是一颗颗描绘在画布上的葡萄，浅的越浅，深的越深。

二十六，算上费丽丝，二十七，费丽丝的黑色皮肤发白，而其他姑娘的皮肤发青，月光从展馆被拆卸的顶棚上倾泻而下，那些分布在喉咙与心房上的狰狞裂口赫然可见，它们甚至不那么可怕，因为鲜血已经流尽，除了翻起的皮肉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同理性的疼痛之外，她们甚至要比早她们三天死去的茱莉斯来得好，茱莉斯是她们之中最狼狈的一个，她浑身不着一丝，胸怀大开，走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左摇右摆的皮球——因为她的分量要轻于别人，所以即便死了，那些舞娘也依然能够把她推得歪歪倒倒——她们就像是一群疯癫而又沉默的公牛，向着希利斯冲过来，希利斯一把抓住了费丽丝——不，是另一个白人舞娘，他将“灰烬”刺入对方的咽喉，让她在自己的手里灰飞烟灭，与此同时，他甩开另一个试图用指甲刺入他腰肋的舞娘，反手一抛一抄，将“灰烬”的尖端对向后方，甚至无需用眼睛去看，就轻而易举地再次撕开了对方的喉咙，这个致命的伤害与先前的叠加在一起，让舞娘的头直接向着她的后背掉了下来，在没落地之前，就和她的身躯一起化作灰白色的粉末、

希利斯向前一踏，踩过那薄薄一层已经无法分辨的尘土，伴随着一阵尖锐急切的叫声——费丽丝让自己的同伴做了替死鬼，自己跳到了仅存的屋梁上，很显然她在发现希利斯手中有对她们不利的武器后就立即选择了逃开，而那些还魂尸们听从她的命令，一部分扑过来纠缠住希利斯，一部分也跟着爬到了高处，从那些无法拆除或是再利用的建筑基座上俯瞰希利斯，就像一群野猫，耸着肩膀，摇晃着屁股，不断地寻找着下手的缝隙，她们的指甲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在擦过一从茂盛的常春藤时，它们立刻就枯萎了。

若是普通人，只要被这些指甲轻轻一划，就注定了要去死，至少也会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它们却始终无法切开希利斯的皮肤，只能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相对的，希利斯的匕首对她们来说却是“致命”的——而希利斯即便必须同时面对几十只尖锐的爪子，却依然应对从容，若是在这里的是一个轻浮的人，他一定会说，希利斯的“舞蹈”要胜于人们层看到的任何一场演出——海拉的匕首“灰烬”注定了要令所有不愿意遵从命运的死者安息，哪怕只是被刺伤了一个小地方，溃散也会从那里扩散到指尖、头骨和脚跟，最终只留下残破的衣料和灰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