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死生的歧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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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一切都和原计划一样，埃文和归茫一起潜游到了光辉之海的最底层，在那里他们发现了进入地底岩石层的通道。

埃文没能坚持到这令人激动的最后一刻，在失去水中月照耀的后，海底的一切都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海水的千万钧重压把人的内脏挤缩成一团，冰冷黑暗的海水也让人的五感知觉慢慢的迷失……

埃文在溺水后，海水就顺势夺走了他所有的感知，如果不是归茫拖着他的身体找到了出口，埃文或许会死在那片海底吧！

醒来的时候五感还没有恢复，不过埃文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脸上抽离了，缓缓的睁开眼睛，地底岩石层里潮湿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不过好在这里有光。

有光？埃文的脑海一阵惊雷响过，他快速朝四周环望，最终发现了在归茫手里散发白光的水晶球。

“这是什么东西？”埃文问道。

水晶球里散发出的光辉让埃文感觉似曾相识，不过这从理论上来说应该不可能才是。

“海中月，”归茫轻描淡写的说。

“怎么可能，它不是不能离开水的吗？”埃文记得归茫曾经这样解释过。

“它和水中月同源，但是从名字上就能知道它们的区别吧，海中月是世人追寻的瑰宝，既然如此就应当有着比水中月更为高等的力量。”

归茫把手中的海中月举的很高，为了能让埃文更清晰的观察这一切。

“它现在能发光，是因为空气里浓稠的水汽？”

埃文注意到了岩洞里面高湿度的空气，如此一来这一切也就能解释的通了，不过，既然有这种实用的好东西，为什么归茫之前不早点拿出来呢？

似乎是读懂了埃文脸上的疑惑，归茫温柔的说道：

“只要接触到水有关的东西就会发光，这是海中月的固有特性。传说海中月是龙的眼睛，而水中月是龙的身体，这种传说虽然是无稽之谈，不过两者的品质也就被明显区分了。

曾经格因司来到这里，他所借用的工具就是这枚海中月，好在最后他把海中月留在了这个岩洞里，我也才能在这漆黑的海底找到光，循着光大道踪迹到达这里。”

“格因司？他对地下城的了解真多。”

埃文突然感觉这些无关的东西在凑到了一起后，一切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他会来到地下城，而一个人会带他离开地下城，而有人曾知道离开的路……

埃文对这种看似注定的命运感到无奈，可是现在他也无心反抗了。

“格因司的确很了解这个地方，”归茫的神情黯然起来，在失神了不到两秒后，他突然又释然的说道，“不过，这也算让我们更了解地下城了吧！”

“……”

埃文没有说话，归茫详装的镇定很快就破碎了。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地下城是从前的以前的冒险家们对抗帝国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记得，”埃文点头说。

“既然是最后防线，狡兔三窟，聪明的冒险家们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我们现在所在的岩洞就是曾经的冒险家们开凿的，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沟通外界的中转站，就是考虑过最后地下城会沦陷，而既然做好了穷途末路的这种打算，那么顺着这一条路走到尽头，就一定能重新回到地面，见到光明。”

“那接下来的路呢？我们该怎么走。”埃文注视着归茫的眼睛，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了。

“路就在我们脚下，在这片海中的千万条暗流中！”归茫起身向埃文伸出手说，“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力气和我走接下来的路吗？”

“恩。”

埃文紧紧抓住了归茫伸来的手，在未知的地底深处，在不知道的未来变数中，他选择了跟随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人。

岩洞的两边角落里各有一个闪着微光的大水坑，其中的一个水坑连着的是光辉之海，另一个如果不出意外，那便是所谓的出口了，不过，在下水前谁都无法预料下面通向哪里。

归茫率先跳入了水坑中，埃文紧随其后，在海中月入水之后，漆黑的水底世界也才在两个人的眼前缓缓展开。

因为这里是地下水流的暗流通道，所以通道本身十分狭窄，各处都长着锋利的菱角。

深层的水底就算是有海中月也无法吸取到足够的氧气，况且在光辉之海里是一大片连接的水中月海床，就算海中月的品质比水中月高几万个数量级，那也无法遮掩它愈加无力的疲态。

在海中月的光辉里，也就只有归茫能勉强保持良好的状态，以及发出平稳的声音了。

“地下水域里有许多暗流通道，通道的上方会盘旋着细线涡流，就算只是走错一步，狂涌的暗流都有可能抓住我们……

所以，即使有着海中月为我们探路，我们也不能放松一刻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