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破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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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我！”归茫突然大喊道，与此同时，埃文感觉到了水里传来的强烈震触，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的接近他们？

归茫把埃文的身体往下一压，就像是兽禽保护自己的幼雏一样，埃文身体薄弱的地方都被归茫遮掩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埃文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刚想抬头，就又被归茫用手压了下去。

能让归茫如此认真应对，地下暗河里到底潜藏着什么危机呢？埃文还在想着，可是很快落下的碎石就打断了他的思绪，归茫把在方的岩石层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疯子的行为，如果手臂的力道稍微控制不好，整条暗河通道都有可能坍塌。归茫无疑是一个力学大师，他的拳击就像是一个精准的爆破，挥拳之下只打出了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

迎着飞溅的碎石游了上去，归茫至始至终没有把埃文暴露在碎石的攻击范围之内，埃文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一开口肺部就疼痛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在水里是无法说话的。

在坑洞里稳住四肢，归茫仍旧不放下埃文，他说：“稍微忍受一下，这第一波冲击弄不好会要人命哦。”

埃文不再说话，虽然他不知道归茫说的话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他还是顺从的点头了。

“把头埋低，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抬头。”归茫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这个时候他还能这样从容，真是很难想象。

埃文照做了，他把脸贴在归茫的胸膛上，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归茫的心跳，埃文就感觉自己的不安消去了许多，内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埃文感受着身下的水流，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水逆流了，而且水势也越来越汹涌，仿佛是要将暗河里的一切都带向地底的最深处。

一切的改变都在三分钟之后，当这个光景在埃文眼前出现时，之前所有的猜想就都破碎了，埃文也突然知道了归茫不惜受伤也要制造出这个临时庇护所的原因。

那是一股浑浊的乱水流，水里面有着泥沙和沿途带来的巨石，水势很汹涌，强烈的力场拉扯力让埃文的身体摇摇欲坠，几度有陷入泥沼的趋势。

水中还有枯枝碎叶，可见这是从上游河流冲下来的。

埃文知道，假若他们当时还身处在暗河的通道里，此时定然已经被冲走了吧，在这无数条通道的地下暗河里，他们将永远的迷失，又或者在接触到乱水流的那一瞬时，他们就有可能已经死了。

乱水流在持续了十分钟后开始衰减，归茫和埃文重新回到暗河的通道里时，那里的一切已经变了一个景象，满目疮痍，不少的水流通道也在乱水流中坍塌堵塞。

“地底暗河里的乱水流，这本是书上记载的奇观，一般只在地上世界发生极大的洪暴时，地底的暗流才会出现这种象征死亡的乱水流——水逆流，河崩塌，世相转，命无依。”

归茫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埃文向前游去，他的神情十分凝重，毕竟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不是人，而是万物自然。

“在乱水流中每隔一段时间通道就会改变，我们无从判断出那一条通道是连接地面的，不过物极必反，在乱水流出现的时候，我们无从判断那一条路是正确的，只要逆着水流走，最后就会到达出口，虽然是足以夺走人命的灾厄，不过它也为我们指明了道路，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埃文看着归茫试图缓解这种压抑的气氛，他的脸上就莫名的笑了。

不再担心下一秒会面对什么，只要有归茫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埃文是这样想的，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开始信赖这个带他身处险境的人了。

“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笑出来，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适应能力了。”归茫注意到埃文在笑，他也随着笑了。

他继续说道：“乱水流是间歇性的破坏水流，我们只能在它减弱的那个阶段前进，而且地面的水势不减弱的话，我们接下来的状况会越来越糟糕，行进的工作就交给我吧，你保留着体力，如果最后一段路还是这样恶劣的话……”

归茫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这个时候水流的声音开始喧嚣起来，归茫加快了行进速度，他要赶在下一波乱水流潮到来前，自己能更靠近出口。

暗河里泥沙和悬浮的碎石有很多，有这些前进的阻碍，也使得逆行之路愈加艰难起来，直立前行并不可能，最好的方案就是贴着岩壁游走。

在埃文的记忆里，逆水流一共出现了五次，而每一次归茫都会及时找到庇护所，他或是自己用拳头在墙壁上开洞，或是在暗河里坍塌的地方找寻庇护，那些已经坍塌的通道外面有的只是坚硬的岩石，并不会再发生二次坍塌。

谁都不是不知疲劳的机器，就算是再强大的人都无法坚持高强度的水中冒进，何况归茫在此前还经历过格斗场上的生死决战，在后面的路段上，归茫身体上的疲态也渐渐的表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