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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其张了张嘴，“可是……”

“你回去吧，这里不是能久待的地方。”说着不给肯其任何机会，杜舍打了电话给肯其的助理。

杜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肯其，抽出握在他温暖掌心的手，大步走开。

这样就好，等孩子打掉，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好。

乔尔的演唱会顺利结束，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那个在后台鬼鬼祟祟的男子，杜舍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定会有个不小的风波，如果能控制得住就好，就怕是有预谋的，毕竟要混进后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内部已经出了问题。

已经是凌晨一点，杜舍远离疯闹的人群，全身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乔尔和老板露了个面就回去了，他作为一群人的第二上司，当仁不让的要留到最后收拾残局。怀孕以来他体力下降得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个通宵。为了不出差错，杜舍只好窝在沙发上支着头闭眼小睡一下。

意识刚有些模糊，感觉一阵温暖包裹了他微凉的背脊。抬起眼皮，肯其温柔的双眼印入眼帘，此时他的肩上正披着他的外套。

“你怎么来了？”虽说是乔尔的庆功宴，但是二三线的小明星过来和公司的各个阶层交流扩展交际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种非正式的宴会，一般肯其是不太来的，音乐领域毕竟与他交集不多。

“猜你大概会在这里，所以就来了。”

杜舍无言以对。

“累了的话就回去吧。”

灯红酒绿，看不出杜舍脸色的苍白，肯其只是心疼这样的一个工作狂也是会累到在沙发上小睡。

“我要收拾残局。”看着已经倒了一片的人们，杜舍估摸着再过一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肯其坐在杜舍旁边，眼前的人们纸醉金迷，而身旁的人仿佛从来不被动摇，任何时候，从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起，他都是带着一副冷漠的面具，不仅冷漠，有时候处事也非常的狠戾，多少艺人在杜舍的一声令下中，被弃之不用。肯其知道冷漠狠厉不是杜舍的全部，他想要摘下杜舍的面具，想要再看到那天晚上，在他身下活灵活现的，真实的杜舍。

果然两个小时后，能倒的都倒下了，会场原本热闹的气氛显得有些冷清。杜舍指挥着清醒的几个清理现场，房间里浑浊的空气，让他头晕，想赶紧离开，只是坐久了他双腿无力，刚站起来就往前倒，要不是肯其眼疾手快的抱住他，说不定一头栽地上了。

“要不要紧？”

杜舍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肯其见状，架着人就往外去，剩下的人都以为杜舍也喝醉了，也没理这俩人。

“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没事……”

“上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杜舍，就算是同事，看到你身体不舒服送你回去也很正常吧？”

看肯其是执意送自己，杜舍也就没再说什么。

车缓缓启动，开得十分平稳。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有各的心思，不过有两人独处的机会再不说话实在不符合肯其的性子，所以想了想，挑了个话头打算借此聊几句：

“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去看医生，讳疾忌医是不对的。”

“嗯……”

肯其很诧异杜舍会回答得那么乖巧，一回头，发现那人已经在副驾驶睡了过去，看来真的是累到了。

熟门熟路的开进地库，即使把杜舍抱出车外这样大的动静也没醒，睡得真熟。肯其叹口气，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却那么轻，平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比两个月前瘦多了。

杜舍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都让他不愿意醒过来。这样也好，就放纵一次，也不错。

到了门口，双手抱着杜舍的肯其为难了，钥匙在杜舍的兜里，叫醒吧他不舍得，不叫醒吧难道要抱着站一晚上？想想还是把人叫醒的好，只是一低头，发现杜舍明亮的眼睛正看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你，你醒啦，到家了。”

“嗯。”从肯其抱他时他就醒了，只是在他家门口站了那么久，他觉得自己也该醒了，所以才醒的。

离开温暖的怀抱，被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的杜舍第一次觉得冬天的温度原来那么低，只是一会儿他就打了个寒战。

“进来吧，外面冷，那么晚了，别回去了。”

肯其在很多年之后还记得这一天的夜晚，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到杜舍的脸，显得苍白又柔和，那一声邀请更是如皓白的光直照进他的心。也记得那天之后他和杜舍之间的决裂带给他的心碎和改变。只是如今的他还不知道未来他们两个会发展成什么样，他只是沉浸在眼前的爱意中，为了杜舍倾尽感情。

鬼使神差的，两人十指纠缠，进了屋子。

杜舍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