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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的轻舟浅渡，一人半卧半坐，一壶酒抱于怀中。一人站立，双眸凝于身旁之人。

正如画卷，一湖，一酒，一茶。

两人。

……

初夏时，池中锦鲤游得畅快，安乐坐在池中的亭中，坐在他对面的的青年，眉目清秀，正垂眸凝视着石桌上的一方棋盘。

安乐披着轻衣，胳膊支在石桌上等对方落子。

等了半晌，安乐的脑袋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安乐终于不耐烦的开口道：“清眉啊，你好了没？”

叶清眉抬眸，他缓缓道：“我认输。”

忽而亭上跳下一人，英挺的脸庞上写着满满的不悦。

安乐开口道：“樊玺，我要吃桂花糕。”

樊玺收起不悦，往厨房走去，走前还不忘瞪了叶清眉一眼。

安乐等他走后，笑嘻嘻的看着叶清眉道：“怎么样，果然还是我比较厉害吧？”

叶清眉淡淡的收起棋盘上的棋子，“总有一天会打败你的。”

安乐从怀中掏出一本谱子，上面写着，叶清眉战败第三十七册。

叶清眉瞥见那本谱子，眉角一跳，“你还留着？”

“自然，”安乐笑得狡黠，“这可是你败给我的证明。今晚我就把这一盘棋誊上去。”

叶清眉：“……”

入夜。

初夏晚风怡人，安乐半躺在屋檐上听着池中亭的风铎声。

樊玺坐在他的身旁，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叶清眉到底是----”

安乐开口打断道：“嘘。听风声。”

樊玺不悦立刻写在脸上，“一下午你都在和他对弈。”

安乐睁开双眸，满是笑意，“殿下，他可是棋鬼啊。”

樊玺俯身，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别这么叫我。”

安乐无奈道：“樊玺？”

樊玺又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

“……”

安乐低低的抱怨声隐没于两人的唇齿间。

半晌。

安乐才有了喘息的时间，他眼角微润，昳丽，明媚。

“叶清眉是我的徒弟。”

安乐浅笑着，说起棋鬼的由来。

“当初被梅无隐收养后学会下棋，当时梅无隐还在京城，我就闲来无事，打败了京城所有棋艺精湛之人，不过当时棋圣已经声名鹊起，我便自称棋鬼。”

樊玺先前就隐约想到了安乐是棋鬼的可能所以并不意外。

安乐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我记得有家茶肆里的说书人提过，棋鬼的棋风有过改变，那只是我收叶清眉为徒后，将棋鬼之位让给他了罢了。”

樊玺想起沽湖画舫上与自己对弈的那名少年，便问起。

安乐答道：“哦，他只是清眉身边的小厮，跟了他有些年头了，虽然只是懂得一点棋路，不过他记性甚好，背下了所有我与清眉的棋谱。清眉嫌找他对弈之人都是垃圾，便时常让那名小厮去对付他们。”

樊玺默然了良久。

安乐偏了偏头看他。

半晌，又半晌，樊玺终于问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安乐浅笑着望着他。

樊玺看着安乐眸中的笑意，那里映着一片璀璨的夜空。

罢了。

樊玺勾起嘴角。

罢了，只要他还是他，只要他还在自己身旁。

安乐忽然支起身子，往前一倾。

两人唇齿相交间，樊玺已经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

……

仲夏过去，蝉鸣声不再闻，池中的夏荷初夏种，仲夏便开了，锦鲤晃着艳红的尾巴绕着荷花转圈，安乐趴在亭中的栏杆上看得起劲。

樊玺坐在石椅上执笔描着他的身影。

笔尖点起朱砂，安乐艳红的外衣十分晃眼，樊玺笑着往画中人的衣衫上渲染了一片艳红。

安乐回眸，瞥见画卷，想起当初自己借舞姬的那袭艳红的衣衫。

恍然间记起还有一根簪子忘记了要赠给舞姬。

樊玺抬眸，“恩？”

安乐笑嘻嘻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出门远游一趟？”

樊玺挑眉，“又想干嘛？”

“忽然想起之前买了东西，忘记送人了。”

樊玺道：“什么东西？不如送我？”

安乐大笑，“一根玉簪，你要？”

“……”

安乐一笑，惊跑了池中的锦鲤，停下来后，他半趴在栏杆上望着他。

艳红的衣衫衬着盛放的夏荷，眉梢上沾着情意，分外昳丽。

樊玺放下笔。

眼前的此人，哪里是笔纸能够道完的韵味？

樊玺撩过安乐肩上的发丝，“你要去哪里玩？”

安乐想了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