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春夜清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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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缓缓地道：“这情自然是要求的，不过你恐怕要吃些苦头，你等会就得去，并且得跪到明天早上，方可显得你的仁德宽厚。”

殷雍目露冷光，咬着牙道：“儿臣知道，许笙笙这个贱人！”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立刻换了神色道：“母后可知道，那一日我约了宁郡王带着他那舞姬去奇花园观星，之后明乐和花婉半途离席。”

“我知道。”皇后接过了红缕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小口道。

看着端茶上来的红缕，殷雍的声音顿了顿才道：“儿臣已经打听到，那夜花婉独自回清华宫的路上，忍不住干呕。”

皇后皱了皱眉，疑惑道：“你是说？她喝过加了羊奶的茶以后果真不适了？”

殷雍却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看着端茶朝自己走来的美人，一时间心驰神遥。

过了片刻才道：“啊……对！看着这个明乐果然在帮着花婉，这个昭纯宫真是处处同我们作对！”

殷雍说完伸手去端了放在桌上的茶盏，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红缕身上掠过。平日里不大爱喝茶的他，竟然也端着那茶，很有兴致地品尝起来。

皇后看着殷雍的神色，又转头看了看红缕，挑了挑眉，道：“那看来这花婉，当真是……”

她话说到一般，突然出声道：“红缕你先出去。”

红缕本来春风得意的脸僵了僵，立刻回复了笑脸乖巧地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您有什么事，叫奴婢一声就行了。”

皇后点了点头。

殷雍喝着手里的茶，露出回味无穷的神情，看着红缕走出宫殿，眼神里露出几分恋恋不舍。

皇后轻咳一声，拉回了他的心神。

“看来这个花婉，当真是北蒙公主了，”皇后笑得狡黠，“她怎么会是北蒙公主呢？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该怎么利用她这个身份。”

殷雍想起花婉那倾城的面容，绝妙的身姿，果然还是觉得周围的所有莺莺燕燕都是庸脂俗粉。

他点了点头，凝重地道：“是得好好合计合计。”

春夜清寒，殷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跪在养心殿的殿门前，不消片刻，已然觉得寒意阵阵，不知道跪上一夜，他这四肢是不是就僵直了。

养心殿的宫灯灭了，殷雍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时崔怀从殿中走了出来，提着一盏宫灯，走到殷雍面前。

“哎哟太子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崔怀尖细的声音婉转地道。

殷雍立刻换上坚定的神情道：“父皇若是不答应放笙笙一命，我便长跪不起。”

崔怀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啊，您瞧瞧，这皇上正在气头上，况且太子妃她……”说到这里他突然抬手打了自己一嘴巴，“瞧奴才这臭嘴！皇上现在气得厉害，好不容易睡下去了，等到明个早上，气消了您再来，保准比现在跪着有用！”

殷雍没有说话，不改脸上的坚定神色。

见状崔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抬脚离开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没想到他这还没劝两句就转身离开，殷雍倏然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崔怀离去，跪在原地瑟瑟发抖。

他已经跪在这里足足一个时辰了，每一刻都是煎熬，好不容易来个崔怀跟他说了两句话，这就走了。殷雍欲哭无泪。

翌日清晨，殷雍的一双眼睛下方已是一片青灰色，他跪在那里，头不住地往下垂去。他每每都是因为头垂得过低，惊醒过来，还不时地吸一下嘴角的口水。

“哎呦，太子殿下，您还真的跪了一夜啊！”

天色还有些昏暗，却已经有清晨雨露的气息扑面而来。

殷雍精神不济地看着眼前的崔怀，只见他神清气爽，脸上的惊诧与担忧，让殷雍更是气愤，可他只能极力按捺着这气愤，想着日后一定要让他好看。

崔怀“啧啧”两声，忙道：“奴才这就去伺候皇上起来，稍候奴才会把您的一片深情告诉皇上的！”

说着扭着身子走了。

殷雍咬了咬牙，眼睑却又纠缠到了一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也露出了额头。夜里的彻骨寒意也被日光逼退，可殷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和口水。

他的样子看上去，确让人忍不住怜悯。

这时崔怀又从殿中走了出来，面露笑意地走到了殷雍面前，伸手殷勤地去殷雍，嘴里道：“太子殿下呀，您还回去歇着吧，皇上可算是松口了。”

可殷雍已经是手脚僵硬，行动困难，一时半会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他惊喜地道：“什么？父皇答应了？”

崔怀笑着道：“眼下啊，皇上叫您回去好好休息，您求皇上的事，皇上会好好考虑的。”

殷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