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老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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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老兵

秋更深了些，校园内道路两旁法国梧桐宽大的叶将要落尽，只留有三三两两的微黄，那泓湖水也愈发显得碧了，像是在模仿着倒影其中的天空的色彩。

夜小鹰像个浑身透着酸气的老儒，背着手看着眼前的树，眼前的湖水，以及湖水边还在亲密交流的同学，他那颗吊丝的心更酸楚了。

小莫姐今天莫名的直截了当的打破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幻象，他都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了。

晕晕乎乎的坐地铁、公交回到了学校，也没心思上课，就这么一直在湖边站着，乱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叔，你不会要跳湖自杀吧？但从专业角度讲，你一个活死人是淹不死的，跳楼也不好使，估计自焚才有希望。”心脏中，萱萱打了个哈欠说道。

“多大点事，我还自杀。我只是在想今后再追小莫姐应该采取什么策略，是死缠烂打呢，还是若即若离呢？”夜小鹰想了一会，忽然摸着下巴说道。

“哎，我突然发现你脸皮真厚。”萱萱几分钟后，终于憋出这句话。

确实脸皮够厚的。

时间再往前调一点，S市西城城郊，一条小巷里的一间回民餐馆。

餐馆不大，卫生也不是很好，但爆肚做的地道，吸引着好多老客。

这天中午，两位老客又到这里推杯换盏，因为不是午饭时间，店里比较清闲，饭店小老板也拎杯啤酒坐在旁边闲扯。

这是一个很慵懒的午后，在老客要第二盘水爆肚的时候，一个老乞丐推门而入。

餐馆地处城郊小巷，常有落魄者和伪装落魄者来寻求帮助，客人也是见怪不怪，这家小老板挺有人情味，没逢有这样的事，或多或少他都要给两个，今天也不例外。

没等老人开口，他便掏出一块钱递了过去。

老人不要，声音很含糊的说，“不要钱，不要钱，有剩饭给一口就成。”

这令老客们很诧异——这是一个真正‘要饭的’。

老客们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老人：他得有80多岁了，身板还算硬朗，腰挺得很直，最难得的是一身衣服虽然破旧，但基本上算是干净的，这在乞丐当中绝对是少见的。

要说要饭要到饭馆里是找对了地方，可事实上完全不是难么回事。

小饭馆做的是回头客生意，客人吃剩的东西直接当面倒掉，他们家主食是烧麦，现要现包。小老板根本就没有剩菜剩饭给老人，很明显他也不能给老人来上这么一份现要现包，小不其然的事就这么不好解决。

老客们的桌上有一屉，也没吃过只是一种习惯，其中一个浓眉大眼，样貌很英武的老客对这个老人有了些兴趣，便招呼服务员把这一屉小老板引以为荣的烧麦给老人拿过去，并让老人坐到旁边的桌上吃。

没有外人，小老板也不拦着，招呼道：“大爷，桌上有醋，有芥末，想要点啥自己拿。”

老人喃喃道谢，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搪瓷缸想要点水喝，这个缸子让老客大吃了一惊，斑驳的缸体上一行红字还可以辨认——献给最可爱的人！

那位浓眉大眼的老客是不折不扣的将门之后，祖父55年授衔时的少将。

看到这个缸子出现在这么个老年乞丐手里让他很纳闷，于是迟疑的问道：“大爷，您这缸子哪来的啊？”

老人喃喃的道“是我的，是我的，是发给我的。”

老客们觉得很不可思议，“大爷，你过来坐，你过来坐，咱爷三唠唠。”浓眉大眼的老客招呼道，“不用，不用。”老人怕给人添麻烦。

另一位老客起身把老人扶了过去。

“大爷，您参过军？”浓眉老客问道，“是啊，是啊，当过七年兵哩。”老人很自豪。

“您老是哪里人啊？”

“安徽金寨的。”

“哪年入的伍啊？”浓眉老客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46年，就是日本投降的第二年。”

“您参加的那只部队啊？”

“新四军六师，就是后来的华野六纵。”

“您还记得你们纵队的司令是谁吗？”

“王必成啊，打仗是好手啊！”老人语言含糊不清的念叨起来。

老客们沉默了——一位来自乡下的老农显然不会知道这些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的历史，这是支我军历史上的英雄部队。

孟良崮上，张灵甫被这支部队击毙，使该纵队一战成名。

老客们给老人夹菜，倒酒，继续着话题。

“后来您还参加了抗美援朝？”

“是啊，是啊，美国的飞机厉害啊，我就是在朝鲜受伤后才复原的啊！”老人脸上骄傲的神色更浓。

“那您参军七年应该是干部了，怎么是复员呢？”浓眉老客有点怀疑，“没有文化啊，当不了干部。”看见老客们狐疑的神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