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佣兵任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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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一张橡木圆桌旁，坐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左边稍小的是一个暗绿色皮肤的兽人，光头灰须，正在捧着一大块骨头啃着，褐色的肉汁顺着他下颚骨上突出的尖牙流下。兽人大多生着深浅不一的绿色皮肤，人类士兵喜欢称他们为“绿皮”。

他的身边坐着一座肉山，一座黑色的肉山。坐在那里就有两米高，比文森站着都要高。全身乌黑发亮的皮肤，上身赤裸，浓密的毛发长满前胸和后背。那条粗壮的胳膊压得桌子吱吱直响，二头肌膨胀得比文森的腰还要粗。三根表面覆盖着角质的手指捏着酒杯，表情阴沉的看着桌面。但所有看到他的人，眼神一定会聚焦在他前额的两根横角上。那是两根小腿粗的牛角，发出象牙般洁白的光亮，呈一字型往两边生长，在半米长的地方弯向上方形成尖角。

“嘿，佐坦，巴德，这是你俩的报酬。”文森将两小袋金币扔在桌子上，然后给两人递上了麦酒。这两个是团里唯二的异种族战士，绝对的主力。

兽人佐坦不在意地在身上擦了擦油，拿起钱袋扔到了脚下的包袱里。牛头人巴德把钱袋握在手里，眼睛盯着文森问道：“下一次任务是什么？”

文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刚才我说的去给杰克那个老家伙当保镖，你俩觉得怎么样？待遇优厚，还不用干活儿，也就是碰上小毛贼动动手，连汗都不用出，考虑考虑？”

佐坦放下骨头，喝了一口酒，说道：“我说文森，你这是撵我走呢，还是想留巴德？”

文森叹了口气：“整个团里我就担心你们俩，砍起人来跟不要命似的。我这不是想给你们找份安全点的工作，也省得我每次都得去前边把你俩拖回来。”

说完文森一仰脖喝光了麦酒，三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文森是因为煽情过度自己都害臊，佐坦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吐槽，而巴德仅仅是因为没话。

沉默了半天，文森握紧拳头一砸桌子，站了起来，说道：“行了，没你俩我也得找地方养老，明天我就去找任务。现在我先去楼上找那个漂亮妞儿去。”文森回头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说：“我很好奇你俩是怎么玩女人的，哈哈哈哈！”

巴德和佐坦喝到了深夜，互相告别后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在大木桶里放满了热水，巴德躺了进去。温水浸润着巴德的全身，他仰起头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

耳边又回荡起文森队长最后的那句话，巴德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对于寿命悠长的牛头人来说，巴德只是刚刚步入青年。部族的毁灭导致巴德过早地进入动荡的大陆开始了的冒险生活。他不是没有想起过儿时身边那一只只活泼的小母牛，也完全适应了人类的审美观。但只要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屹立的背影，那只巨大的黑龙，还有漫天的火焰，巴德的双眼就立即开始充血，仇恨代替了一切的想法和欲望。为了报仇，巴德要变得更强。

黑龙的血液具有神奇的力量，全身被洒满龙血的巴德，在经历了半个多月的痛苦后，身上的伤势完全恢复，并且新生的皮肤具有极强的韧性，战斗中的伤口也会短时间内复原。从高原走出来后颠沛流离地流浪了两年，巴德在一次偶然的遭遇中，加入了文森的雇佣兵团。凭借着牛头人天生的强健体魄，以及龙血给予他的力量和防御，巴德迅速地成为了团中最强大的战士。

佣兵团中佐坦是巴德最好的朋友，他的氏族处于前线，战争刚开始便被人类的铁蹄毁灭。虽然身体仍然比普通人要结实许多，但佐坦已经上了年纪，他不像一般的兽人士兵那样，性格激烈忠于部落，反而在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和行为方式以后，有了幽默感，也更容易变通。

作为巴德的老师，佐坦并不算合格。他从来不教授巴德如何作战，主张在战斗中学习，并且以身作则。而作为战友，佐坦却极为尽职，与巴德的配合密不透风，不管是对战野兽，还是碰上人类或兽人，他们两人都是敌人阵地中的坚固堡垒和绞肉机器。

巴德不断学习佐坦的战斗技巧，渐渐不再用蛮力战斗，而是学会了如何利用全身作为武器，如何最有效地减少敌人的战斗力，以及如何保护自己的队友。在一个月前与那只山丘巨魔战斗时，他完全没觉得吃力，一人单挑最后锤爆巨魔的头颅。但巴德知道，距离杀死巨龙，他的实力还要差很远。

几天过后的清晨，巴德被“咣咣咣”的敲门声惊醒。穿上皮短裤，巴德拎起门边的大铁锤，走出了门外。这锤子就跟毛坯一样，只是粗略的有个锤子的模样，说它是根头顶长着个大瘤的铁棒也挺贴切。这是文森用陨铁为巴德专门打造的武器，但巴德并不感激，原因是文森扣了他一百金币的酬劳。而按照文森的说法，铸锤的人类工匠根本无法将这么一大块材料打造成规整的锤形，因为它太大太沉了，足有二百多斤。巴德怀疑文森根本就是没给够工钱。

佐坦已经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他拉起巴德就冲出了酒馆，沿着大路来到了要塞的大门外。文森队长站在大门旁围墙上的公告板前，打着哈欠，嘴里还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