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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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眼下卜鹰别无他法，秦月生亲口承认何碧生是受其委托才做了这些，而何碧生所做之事虽然有戏弄警方的嫌疑，却没有任何可以定的罪名，所以他只好先将秦月生扣押在警局，放任何碧生离去。

何碧生倒是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还向卜鹰道了辛苦，这才协同景瑟一道离去。不过景瑟跟着我们一道从房中走出后，却忽然回过头来，对卜鹰道：“我母亲当时也在义庄，不知你们可曾见到？”

“嗯？”卜鹰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从义庄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就是景瑟的母亲。既然何碧生的罪名没法定，那她的罪名自然更无从说起，卜鹰就带景瑟去了隔壁审问室，让她将人也带走了。

景老太太从审问室出来后，对卜鹰微微一笑，似乎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我和卜鹰见状交换了一下眼神，自然明白了过来，原来景家母女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中的参与者们，到底都与当年的花月是什么关系。

何碧生的父亲在秦家当了数十年的厨子，他自己与秦家夫妇也一向交好，为何却会和翠萍合谋做出这事来，而景家母女又与秦家有何瓜葛？景瑟与何碧生是因为这件事才走到一块，还是走到一块后才一起参与了这件事？

这些事我们目前全都不知，所以卜鹰在他们走后便立刻派人去书寓找翠萍。不过在等翠萍来的空隙，秦家人却到警局来了。来的是秦月生的二伯，据说曾在国民政府中任过要职，其人虽然神色平和，眼神却颇有些犀利。

他本是为了秦月生被拽到井里失踪一事而来，到警局后却得知秦月生因为杀害田薇而被扣押，所以听完整件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卜鹰秦家子弟若有违法乱纪之举，不拘是谁只管依律法办。

卜鹰本来敬重他曾是政府要员，听到这话后还是忍不住嘿嘿一笑。秦二爷也不动怒，只是平静问他：“我方才所言，有甚值得哂笑之处吗？”

“当年事情未爆出之前，秦家为了帮家中子弟彻底洗脱罪名，不惜买通花家帮佣，说曾在花月死后看见过她回家，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等事情爆出后，又来摆这一副大义灭亲的嘴脸。这前后两番嘴脸，不值得哂笑吗？”卜鹰既然没忍住，干脆说了个痛快。

秦二爷闻言眯眼上下打量了卜鹰一番，卜鹰也不怵他，见他看向自己也回瞪了回去。我们本以为秦二爷会发怒，不过他却微微一叹，点头道：“是这番道理，秦家护短藏私，本该受人嘲讽。”

我们见他竟毫不忌讳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好一阵愕然。秦二爷不待卜鹰发声，又道，“当年事情发生时，秦家确实知道是月生做了错事，却爱惜自家子侄没有将其出首。不过亲亲相隐，秦家此事虽然理亏，也在情理之中，你们说呢？”

卜鹰见他是老者，却当面自承其错，对他也有些敬意，便答道：“亲亲相隐可以是不揭发其错，却没有动用手段替其遮掩的道理。你说呢？”

“不错。”秦二爷点头道，“所以好叫诸位得知，秦家替月生隐瞒罪过是有的，却从未替他张罗过洗脱罪名。”

“可是，当年花家帮佣却说过，他在花月死后曾见过她回家，这不是在替秦家遮掩吗？”

“此事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不清楚，但无论有或无都与秦家绝无半点关系。”秦二爷说得斩钉截铁。

“既然你并不清楚，又怎能说它与秦家绝无半点关系？”卜鹰诘问道。

“这……”秦二爷一时语塞，随即便道，“那我便回去彻底问问家人，再来告知你们。”

他说得坦然，卜鹰也不为己甚，就点了点头没有应声。秦二爷转而又道：“警局曾向秦家求助，想让秦家帮忙查清翠萍与何家之间的关系，此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易查清，恐怕不会这么快给你们答复。”

“此事关系到秦月生是否是被人设计才杀了田薇，警局警力有限，还得劳烦你们秦家自己费心。”

“这是自然。”秦二爷满口答应，卜鹰又问他要不要去看看秦月生，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就从警局里离去了。我们在后面目送他离去，想着他刚才那番言语自有一番风度，再加上对秦月生的印象，觉得秦家着实不愧为百年世家。

秦二爷走了没多久，翠萍便来了。她在听说秦月生亲手杀害了田薇后，脸上忽然泛起了一丝笑意。这是毫不遮掩地表示她与此事有关了，而且就像何碧生一样，她也料定了就算我们都知道此事与她有关，也不能将她如何。

这些人的笃定，竟是如出一辙。

果然，卜鹰将那些车轱辘话又问了她一遍后，她只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参与任何事，与花月相关的事都是巧合。在审问她的过程中，我们都渐渐地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事确实都由当年的花月一事引发。

非但如此，事实上这些人还在故意向我们昭告这事，否则翠萍也不必向我们提起凤头钗，只要她不提这茬，谁敢断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