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八章（2/3）

话，便听韩杨自己也奇道：“你……你不怕我杀了他？”

“怕啊，但是我更怕跑了两个死刑犯。”卜向空缓缓地道，表情少有的严肃，很明显并不是在说笑，“你若是杀了他，只是多了一个受害人。可若是让你们跑了，警局上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不是你将我……”韩杨更惊奇了。我知道他是想说，不是卜向空将他做成假死送到这来的吗？卜向空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头，“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所以，这话你可以不用再说了。”

岫红疑惑地看了卜向空一眼，大概在思量韩杨要说什么。韩杨听了卜向空的话，果然停口不言，一时间也有些茫然，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翻来覆去地道：“我真的会杀了他，我真的会杀了他……”

卜向空答道：“我相信你啊。”

这话还真的让人不知该如何接声，所以韩杨越发茫然了，来回看着岫红和卜向空。卜向空气定神闲，还有心情叫人搬一张椅子来，就在走廊上坐下了，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对面的我和韩杨。

“所以，你是绝不会放我们走了？”韩杨茫然过后顿时又发起狠来，语气也开始阴沉。听得我心中一咯噔，我觉得他好像真的已经动了杀意。

“是的。”卜向空冷静答道。

“我不管你在做什么，如果修书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季明媚忽然爆发了，一时却找不到话来威胁卜向空，发了会儿愣后忽然指着卜鹰，“我就打死他！”

卜鹰被她吓了一跳，张大了嘴道：“这……这关我什么事啊？”

季明媚不管不顾，上去就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卜鹰脸都扭曲了，不过还是强忍着，对卜向空道：“你……你有什么后手，赶紧使出来啊！”

卜向空也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神色平静，“什么后手？我没有。”

卜鹰也呆住了，“你没有后手，就敢将他……将他……”

韩杨目睹了这一幕，也终于确定了卜向空绝不会放他和岫红走，失神地笑了笑，喃喃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我在他说话的间隙一直盯着卜向空看，在担忧脖子上的匕首的同时，心中也越来越奇怪。卜向空没有任何后手，居然真的敢将我送到这亡命徒手上，我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可若不该这样，它又该是怎样？

韩杨说完那句话，将牙一咬，正要用匕首抹我的脖子。就在这时，一句歇斯底里了的喊叫声响了起来，有人在发了疯般地叫着：“住手！住手！你不能杀他，你不许杀他！你……你快放了他！”

叫喊的人是岫红，韩杨看着她奇怪地道：“反正都是一死，拉个垫背有什么不妥？你……你以前不是从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么？”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杀他，只有你……只有你不可以！”岫红喊过之后似乎有些虚脱，话声中透着无力，人看着也像是就要栽到在地似的。

这样的话她也对我说过，在得知我“杀害”了韩杨后，她也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我决不能承担杀害韩杨的罪名。现在同样的话她也对韩杨说了，所以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我和韩杨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可是，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当年韩杨带着狼窝的人做下了魏家惨案，要说我们之间有关系，那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关系。那为何岫红会如此在乎我们杀不杀彼此？

韩杨也被岫红搞迷糊了，疑惑问道：“所有人都能杀他，只有我不能？”

“是。”岫红勉力支撑着自己，“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不是当年魏家的那个孩子吗？”韩杨答道。

“不错，他就是当年魏家的那个孩子。当年我们做下了那样的事，早已罪孽深重，很是对不住他。所以，你……你不能再杀他。”

“你是认真的吗？”韩杨有些惊奇，“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样的话了？是不是他们在胁迫你？”

“没有，没有人胁迫我。”岫红深吸了一口气，刻意将声音放得轻柔，“我们太久没见了，人是会变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为当年的事忏悔，你……你若真要帮我，就……就放了这孩子，好不好？”

我听着岫红的话，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岫红就是卜向空的后手，他料定了岫红绝不会允许韩杨朝我下手，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可是，他怎会知道岫红对我的特殊情感？既然他料到这个，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这种特殊情感的来由？

不知为何，我想及此处时，心中忽然没来由地起了一阵恐慌。看着卜向空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我几乎可以断定他确实什么都知道。我看着他的神情，心中越发惊慌，忽然想起了当年的魏家惨案的由头，是一起桃色事件。

当时，魏家长子魏知言因为和岫红“偷欢”，被狼窝的人捉奸在床，从而被双双沉了河。那么，会不会当时魏知言确实和岫红有了肌肤之亲？甚至在此之前，他们便有过多次这样的行径？而如今岫红对我的全部情感，也都来自于魏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