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功亏一篑（2/2）

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恍恍惚惚中感觉像是过了无数年，又像是一眨眼的工夫。

最后一段纠缠在一起的灵根被分隔开来。像是有无数触须的灵根各自守立一方，相互之间终于划清了界限。

这一刻，林空感觉自己又飘了起来，已经如筷子般粗细的仙元小手抓住了他之后，往回拉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当灵魂融进肉身达到膝盖位置时，仙元小手再也支撑不住，崩断后化为一道轻烟，扭曲着飘散不见。

拉扯之力消失，意识模糊的灵魂感觉又在往上飘升。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冷清寒憔悴地躺在石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动人色彩，极为空洞。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死。

二十多天过去了，储物袋里的干粮和回元丹都消耗殆尽。

水囊中的水也所剩不多，抗不住几天了。

喃喃道：“小淫贼，我很快就会下去见你了，到时就不欠你的了。”

最近几天，她的脑海中会不断地跳出背剑少年的身影，之前极是厌恶的嬉皮笑脸也成了她回忆最多的一幕画面。

从记事以来，她就被师傅俞鸿姬教导成古井不波的性格。

无喜、无怒、无哀、无乐。

直到林空的出现，她才体会到了怒是什么感觉，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确实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临死之前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情绪，也算是对不圆满的人生做了一些弥补。

她忽然觉得那个令人厌恶的少年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不禁想到、若是不将他踢出去，两个人陪伴着等死、度过人生最后的几天，兴许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精神萎靡，再加上心事重重，蒙纱少女心不在焉到连石台发生了短暂、但动静不大的震动都未察觉。

过了不久，冤死鬼阴森森的讨命声音传入耳内。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有气无力地缓缓抬起头来，就看到背剑少年吐着长长的舌头、正绕着石台飘飞。

凄凉一笑中满是释然之意，轻声道：“一命还一命，两清了。”